许子东:我作为一个文学评论者

读喜马拉雅作者:gezhong日期:2022-3-7点击:1713


许子东:我作为一个文学评论者

今天节目开始之前先说个通知啊,本周五就是中秋节了,祝大家中秋快乐,假期里故事还万万不会暂停更新一起。

大家尽量回趟家和家人聚一聚,等咱们回来之后见你好,欢迎收听故事fm,我是艾哲一个收集故事的人。在这里,我们用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

每周一,三五咱们不见不散故事fm制作过很多职业的工作体验,但这些职业中能称之为家的还真不多。

今天的故事讲述者徐子东,我们称他为文学评论家,可能不会有人怀疑,大多数人知道徐子东都是因为他在枪枪三人行里面做嘉宾和窦文涛。梁文道,聊当下的热点话题。

那今天呢,我们不聊热点,只聊徐子东自己作为一个文学评论家的经历和体验,那我叫徐子东,我的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三个。

我在文革后期在钢铁厂后来去读一个大专,是冶金电器自动化,当初的目的是要去日本留学,然后到宝钢做工程师。

这是正常的一个途径。

那么我在这之前呃下乡的时候呢,喜欢一部小说是杰克,伦敦的马丁伊登小说讲一个随手为了追一个女孩子,就立志成了一个作家。

最后失望跳海这么一个故事。

那那个时候我正好是伤痕。文学刚开始,很多人开始写小说。

一举成名,我这个觉得自己的文学天才不应该被埋没,就开始写很多小说,寄到各种杂志,不断被退稿。

这大概是七879年。那个时候我一面读电器自动化,一面写很多小说,我曾经还给巴金寄过我的稿子,巴金还给我回信。

谢谢你信任我,把稿子寄给我,我,但是我只做创作,我不做评论。我把你的稿子转给我的亲戚,他们会回答你。

诸如此类,这样的心很不容易啦。人家亲笔给你回信,那么为了实现我的这个文学梦,我就考了华东师大的现代文学的研究生。

我其实是在考试考这个研究生前的几个月,偶然在一个图书馆里看到了一本郁达夫的选集。

另外呢是郁达夫的书,在文革期间基本是尽数看不到的。 我在上海虹口区的一个图书馆,我当时看到这本书呢,就觉得很奇怪,广东话说根本都大。

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也能写小说郁达夫的写作风格啊。简单粗暴的来解释,就是非常直白的描述自己的幸苦们。 徐子东在给看理想制作的二十世纪中国小说课里面就用了很大的篇幅来解释郁达夫的日记。

他想通过还原这个作家的一天来解释郁达夫的书写风格和性格。

二七年的这个应该是一月二十几号,还是二月几号。这天里面它包括了好几件事情,第一件事情是他的。呃,前一天他的北京的这个老婆啊,她原来的原配夫人呐。

给了他寄的衣服,然后他穿了上了老婆寄来的衣服呢,他就在那里爱叹,就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一起共同生活啊。我们团圆呐什么就就是很很对不起老婆的忏悔啊。太太。是啊,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是非常有名的作家了啊。然后呢,那天呢,下午呢,他就去一个朋友的家里见到了一个二十岁的杭州的女学生。

叫王云霞。那么他当天的日记里就这么写下这个,这个也很不容易哈。

我们后来都知道,他一生就因为跟王一霞的关系发生了。

彻底的变化了,但是难就难在他当天的日记里就写下,他说,我今天碰到了这个王一霞女士。

我要求的跟他做一个永久的朋友,我一定要努力好,然后再记载了他当时的生活的一些主要的内容。比方说他到创造社部去写革命的文章啊,什么什么阶级啊,文学上最多的啊。

然后再讲了一些其他的他当时的工作的状态,我再加上他前后的这个。

几天的情况呢,我就想办法展示二十年代的一个作家,他的一个生态,我们先不讲心态,他的生态是非常复杂的。

他一方面有一个老婆,他觉得对不起,一方面他又爱上了别的一个女的,而且是真爱上,后来就爱了十几年,生生死死啊。第三呢,他又在做革命工作,革命文学,提倡阶级斗争。

第四呢,他又跟日本作家,什么左藤村夫什么来往?

徐志摩还在帮他介绍女朋友徐志摩什么什么表妹啊什么的,约了一起吃饭,然后过了两天吧。他,他整天去追那个王一显嘛。

另外一项不理他呢。他又跑到司马路去找妓女早来。军女呢,也不睡觉,就在那里抽鸦片,喝酒圈写在日记里,他是一个隐善洋恶的人,这是很有意思,人都是引恶扬善的。

可他呢,是一个喜欢隐善一样。

他的最好笑的111点,我举个例子,他这个日记里边,比方说他今天晚上我出去跟那一对夫妻吃饭啊,这对夫妻吃饭,然后他就会在下面写这个人的老婆倒蛮可爱的。

这句话不是多出来的事情吗,你,你照我写日记,我这句话怎么都不会写,我就算觉得我,你跟人家一对夫妻出去吃饭,你跟人家男的是朋友。

你最后在日记里写一句,他的老婆怎么很可爱,什么意思嘛,对不对?

因为我知道现代文学最重要,两个作家,一个是鲁迅,一个郭沫若,而这两个人呢,关系还不好,然后这两个人都跟郭达约大夫是好朋友哦。一个写这么无聊的作品的作家。

自我伤感的作家,两个最重要的作家要跟他的好朋友,这使我感到非常困惑。

考试的时候有一个门课叫作文,题目就叫给友人的一封信,谈谈现代文学,这是研究生的路。去考试嘛,就是我读了两年大学跳级考研究生吧。

而我们的老师我不认识钱国荣先生,他后来很出名,因为他要考作文,很少有人考研究生,要考作文的他要直接他就看这一份,我就把我刚才的这个感想写进去了。

后来才知道,就是因为这封信,这个考试我被录取了一百多个人只收六个人录取以后老师是不正常上课的,一个月开一次讨论会在学校的校园的一个停滞啊,什么地方?

然后找六个学生,要我们每个人做一个读书报告。

第一个做读书报告的是我的一个同学,叫戴光宗,他后来是宁波作协主席,他的读书报告就是一篇完整的论文,叫诗论胡适在文学革命中的作用,把我们全厅呆掉了,在哪里是读书报告。这是一篇完整的论文。你听听四论,你看这个啊,这个里面呢,充满了这种话,什么什么什么观点,我不敢苟同啦。我要跟你商阙啦,这个地方我对我呆掉了。

而且第二周就是轮到我,我去找我的老师了,我说,钱医生,我,我该怎么办?

前生说,你不是考试的时候说你对于大夫感兴趣吧,那他也不知道。我只开了很薄的一本信。

其他以为我开了很多,他说,那你就写一大幅啊。

我马上花了两三个礼拜在图书馆里,把约大夫的大部分作品几十万字哈。

都看了自己也形成了一套看法,就是怎么评他想好了。就在这个时候看到了一篇文章,有好几万字,560000字是两个作者,一个叫曾华鹏,一个叫范伯群。

范博琴后来是苏州大学做鸳鸯蝴蝶派研究的有名的教授,曾华鹏呢,是扬州大学的教授,是汪辉的老师,是汪辉的硕士生指导老师。 这两个人在五十年代中期写过一篇文章,叫于达夫论。

读了他们的岳大富论以后呢,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瘫坐在图书馆的椅子上。

没责了我要想的东西,他们都二十年前都讲掉了,就我看了三两三个星期,想好的笔记,做好的东西。

人家早就说过了什么颓废思想,感伤情调,什么什么对革命的犹豫的态度啊。什么,我就去找我的老师了,我非常陪上的去找到我的老师,我就说我说我写不了了,你看我,我花了三个礼拜做的功课,曾华鹏他们二十多年前就写出来了。

然后老师就跟我讲了一句话,这句话对我影响终身,他说,你觉得你的话被别人说掉了,那是因为你没有在作品里读到你自己。

我,我记得我第二个洗白做第二个月做的报告,就是一篇论文,郁达夫与日本。

我前不久去日本名古屋大学,他们开一个纪念会,纪念约达夫在名古屋大学这个。

毕业一百周年,叫我做的主题发言,把我们题目就叫郁达夫与日本,我就跟他们老老实实回顾我这三十多年我没什么进步。

但那个我的第一篇论文在那个亭子里的小组会读了以后,我的老师就说帮我改了六个错别字。

然后说了一句话,可以送到学报去,看看能不能发表。

那你想想啊,今天大学教授在学报发表一篇文章,还是一年的学术成果了,而在全国重点期刊呢,那我那个时候是大学研究生一年级。

所以呢,你想是多大的鼓励,那因为有这个鼓励,所以我后来小说就不写了啊,就变成写评论了。

所以我研究生刚毕业,我的论文就集成了一个集子,在浙江文艺出版社非常罕见的出了一本书。

那事后,当时的编辑李清晰,他们告诉我说,当时这个是很特别的一个事情,照理说一个。

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出一本专注,又是对伊拉夫这么一个有争议的作家,这个书应该是很难出的。

当时据说是拿去叫所有编辑部的人都看,只要有一个人反对,这个书就出不了的。

主编是一个平反的右派,很胆小的诶,居然没人反对,所以这个数字出了出了,而且当时作为一个学术书销到一万册,因此呢,浙江文艺出版社因为我这本书,它就编了一套叫新人文论丛书。

这套书几年前三十周年还全部重映。

因为他汇集了陈平原,黄子平,赵元,王晓明,吴亮什么城市和什么就一大堆的,八十年代的所谓青年就出了这本书啦,就就,然后就留校了,我做副教授,大概是我那个时候,嗯,应该是八三还是八四年。

换句话说,我这大概是28岁,29岁的时候,所以他们那个时候就有报道说全国高校最年轻的副教授,我那个时候是。

破格提拔的,因为那个时候是据说是胡耀邦总书记说,因为那时候积压了很多年,没平支撑很多老教授,包括我的老钱学生。那个时候来讲师。

所以很多人评的时候,他特别指出他说不要都凭老的,要有一些四十岁以下的副教授。

你知道中国的情况是上面说四十岁,下面就找三十岁了。 但是如果说他们报道说是我是最年轻的副教授。

那其实不准确,因为我马上就认识了,因为这个事情我就认识了。福旦有一个副教授,比我还小几个月就是王沪宁。

那不管怎么样,你评上了职称了。

但是救过了呃,一两年我就开始转写当代文学品。

呃,有一些呃机会。比方说,1984年冬天,我们我参加了杭州会议,这个在当代文学史上是一个很著名的会议。

就导致了后来的寻根文学。

其实那次会议的今天来看它的背景呢,是上海文学跟文艺抱有争论,关于现代派那文艺报呢,是比就是那个。

呃,他的主编是佛墓支持他的呢,是上面是胡乔木当时管意识形态的岗位的领导,他们是比较反对现代派的。

那上海文学呢,居然给他唱对台戏是什么道理,那上海文学都是文艺版的主编就小了小李,李丽,呃,李子云。

他是夏衍的秘书,所以呢,他的发表文章的背景就是周阳跟夏衍巴金也还有王某,所以这个很实力相当,但是北京还是文艺报的天下,所以这一些北京的作家学者就一起跑到上海来开会,又不在上海跑到杭州一个疗养院。

所以这个会是由上海文学跟浙江文艺出版社召开的。

你现在去看现代文学史上对这个会有很多各种不同的回忆,但是其他这个是他的政治背景,但是真的会议是一点都没讲。层次会议的确是一个转折点,会议讲的最多是什么呢?

讲的最多的一条就是当时阿成的齐王发表了齐王的发表以后,阿成就很做风头,他们就很脆。当时的我记得当时的主要观点,就是说。

你别看那些作家拼命学现代派呀,他们其实学的都是翻译腔啊。

因为他们不懂外文。什么卡夫卡了,什么你们他们都学到的李文俊学着的傅雷啊,真的要锻炼文字,还得到明清笔记里去找。

那就阿阿成,然后就吹贾平凹的商商周出路。

所以这番话讲完了以后就是对五四以来的五四的文艺腔也做了一个检讨,更不要说是对芙蓉镇啊,王猛,张贤亮他们那个反思文学。

他们也做出了一个反思,所以在在西湖边上,我记得我们吃完饭以后呢,韩少功,韩少功一直是做领袖的嘛。 他就跟我说,他说,别看他们今天这么生气,我回去弄点干货给他们。

他回去以后就写了篇文学的根,这个就被认为是啊啊,寻根文学的对,而那个社会,你说概括他的互动嘛,非常简单。你看开会的成员代表了当时最新锐的一批作家陈建功,韩绍公,阿成,曾万龙里陀啊,我还一次他妈妈在啊。他呢,就是没到。这个会在上海有曹冠龙,陈村等等。

那同时呢,就有一批评论家黄子平吉鸿贞,呃,呃,我陈思和那个蔡翔程德培吴亮就是一批青年评论讲。

那你看就是一批评论家跟批作家就当时的新锐的作家李航玉啊,等等,凑在一起开这个会,而且开会一点规范都没有。

后来我们开过无数的会都有,先有谁发言后有谁发言后谁是奖评,什么什么完全没有。

就是说我们今天大家来开会了,就这样开了三天西湖都没去玩。

这是这是非我从来没开过这样的会,后来也没有机会开这样的会,而且讲的都是真才实料的话,就是就是呃。所以我一直形成的观念,我后来在香港。

主持了几次会,一次是当代文学的,一次是张爱玲的,我深信一条会要开得好,最主要是请对人,你能找到五个十个行内的高手聚在一起,你不管讲什么,郑慧就有价值了。现在的很多所谓高大上的国际学术会议啊,你一点实际意义都没有,那我能讲这话,是因为这个会就?

就真的变成历史了。

我其实前些年写过篇文章,回顾整个现代文学批评的一个大概的过程。

简单地说,二十年代的时候,文学批评发生在作家跟作家之间,不同的文学流派非常发达,文学研究会创造色与丝。

就是大家骂来骂去,但是你徐志摩骂有点福啊,这个鲁迅去马城西营啊等等等等,我们都知道。

但是写评论的基本上,也就是这些作家三十年代也会出现了左联了。

同样这些骂来骂去呢,就有政治背景了,就有左派中派什么什么吗?

那到了延安以后呢,那个文学批评就成立,变成了这个文学生产机制的一部分了,他就代表了一种对文学的引导啊规范。

所以呢,在560年代,一直到文革结束,大学的学者跟实际的创作没有关系的。

大学的学者,他们在编文学史编前面的他对当时出现的创作,他们是不评论的,不在他们的专业里边评论的是谁呢?是作协系统的评评论家。任何一个作品一出名啊,红颜啊红旗谱。创业史马上就有作协系统的,通常也都是著名的评论家。

他们会写文章啊。在报纸上在期刊上,大学的学者跟?

当前的创作发生关系的时候,就是八十年代,这八十年代,这个非常法斯内廷就是说非常有趣,因为那个时候大学出现了一批像我们这样的年轻学者,那还有一些是呃,那些学者都是工农背景,我们都吃过苦头症底层过来,然后读研究生,有年纪也有大有小大一点的像钱里群,他们年纪大一点啊。那呃,也也还有比我们还稍微小一点呢。

我们在八十年代中期,你邮箱,尤其是上海的无量啊。陈德培他们跟王阿姨他们就是朋友王阿姨的小说,小小城之恋还没发表,就先给他们看的那马元的小说洪峰的小说,他们就直接先稿子上就先提意见了。

我那个时候我刚去香港的时候,就被吴亮拉到北京的鲁迅文学院,他叫我去讲课,我说有什么好讲,他说,我告诉你学生是谁啊,学生里面有莫言。

有余华,有洪峰,你没完哎,结果呢,莫言没来。呃,跟我们聊天。余华他们还真能来听我们的课。 你想那个时候的作家跟评论家有这么密切的关系,所以那个时候是作协系统的出现了。年轻的评论家呃,大学里边有年轻的评论家,学者跟很多创作作家变成了一个共创关系,但是共创有不好。

有很多时候作家啊,他为评论家而写。

早期的孙甘露啊,隔飞的小说啊,都是非常学院派的啊,都是你作品刚出来,读者还没看到了,评论家写给他命名了。

这个是什么派,这个是什么派啊。王干呐这一大批,但这就是八十年代的文学这批文学,它造成的成果,就是使得八十年代的文学迅速的从控诉文革的所谓伤痕,反思文学,转到了寻找传统文学的寻根跟探索现代派技巧的先锋文学,所有这些文学现象。

在八九年以前都已经具备了我。再举一个例子,呃,我那个时候被中国作协调到呃,北京我第一次坐飞机。

他们给我出机票,跑到北京干什么?

替这个人大副委员长胡玉芝写一个关于约达夫的纪念的讲话,代表了国家对约达夫的烈士身份的认可。

1985年啊,那个时候他去世四十周年,我那个时候刚刚升副教授还没坐过飞机呢,就被他们调来。

来了以后,他叫我写一篇了我两三千字的发言稿,说给我定了七天的酒店,我一天就写好了,一天内写好了,他说,那你,你要不要接下来参加一个中国作协的一个会,他说我说什么会。

他说,我们来讨论一个新作家的一个作品,但是来开会的呢,有汪曾祺啊,有什么里头啊有。

有陈建功啊。有有,就是很多有名的作家。哎,我想那也好,我也认识一下,结果是讨论谁的作品啊。讨论透明的红萝卜是莫言的第一部小说。

那个时候,他穿那个军装老师,根本是阿多,话都不说。

哼,那时候他还不出名他,他们叫我参加这个会都没讲他的名字,所以我们讨论一个新作家的作品。

但是来的评论家有谁谁谁谁,谁这样说啊,那个是我第一次参加当代文学的会,然后我那个时候你知道这好高无远。

我不是做现代文学吗?诶,我想我不能老做现代文学。诶,这个当代文学更好玩了啊。因为他那么新啊,代表了这个这个发展的趋势。

你看我最近在弄的一本书就二十世纪中国小说,其实是延续他们三十多年前的一个一个理论探讨,一提出二十世纪这个概念,就把现代当代的界限打掉了。

那那时候很忙,而且我呢,那机缘碰巧八七年就有机会去香港大学了。

所以实际上在华中时代只交了五年,数八七年是到香港,也是做访问学者。

呃,到了香港以后,接触了所有的那个西方流行的学术界的这个理论看法会议以后,我就看到了一个根本性的区别,用一个我讲过这个例子,比方说在内地做文学批评啊,有点像前线打仗。

你要救个病人,就是说你的目的是要赶快把这个病人就活。至于你用什么药,用什么方法,你都管你有什么方法就用什么方法,你的第一件事情要把这个呃病人就火,但是在海外呢,那就好像是什么同样动这个手术啊。

那就好像是在医学院的课堂上,很多学生在听,然后这个医生动手术的时候。

就在告诉学生,你看我现在在用一个什么方法,我在试验一个蛇的,新的什么什么药物,下面学生都在看,其区别是在内地做文学批评。当时尤其是八十年代,问题是最重要的,就问题意识,你要解决什么问题啊。这个余华写了一个小说了,这小说以前我们没见过,我们先要来定位,这是什么样的小说,它是一个什么价值?

他想讲什么现实,一种这么残酷,把猫放在人的裤裆里,把人婆婆憋死,那这个代表什么,可是也一到了香港,那个时候香港也是西方的学术权了。

你就马上看到他,重要的不是问题,意思,它是方法意识他最重要的。你也写篇文章啊,他不是要来解决什么问题,他是要先声明我用什么方法,所以他第一个上来,我们内地不是有句话叫搞吗?内地的作家,你说你,你最近在做什么研究啊,我在搞鲁迅。

啊,我在搞张爱玲,你到了香港,你到了海外呢。

他假如也用狗的话,他是什么搞法呢?他说,我最近搞德里达,我最近搞符后,他讲的呢是方法。

就我用德里达的方法在解剖古诗啊,或者什么什么什么东西,他讲的是方法,我在香港的时候碰到。

也是因为我之前研究约达夫嘛,就碰到了刘凡教授,他也研究于大夫,那么他就说,呃,你们应该到。他说他很欣欣赏国内的一些青年来评论家果啦,陈平原啦,黄子平啦,王晓明啦。他当时印象都非常好,他说,我帮你们申请一笔钱,让你们到美国去。

到了八九年的时候,就有这个机会了,他就申请到一笔钱。

他有一个基金会,就请我们到芝加哥大学做访问学者。

所以呢,我就呃去了,那个地方冷配要命。斯加克大学零下三十多度,那么被访问的当时是一个是刘在富,是文学院的社科。呃,那个社社科医院文学研究所所长。

一个是评论家里陀,还有一个就是北大的黄子平,还有一个就是我,所以我们在冰天雪地的一个房间里边。

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

全部谈高僧的理论,这个大学是他是一个,就是这种研究计划,他就是其实当时每个人,呃,呃,都有自己的一个研究计划。我记得当时每个人的黄子平研究革命历史小说啊,什么什么呃,呃,里陀是研究毛文体,他就是说毛泽东的文体的这个。

这个他从文学的角度了。哈,他后来变成新左派,他这个研究毛问题就爱上了毛问题了。

所以那这一年呢,我就产生了一个研究计划,就是关于文革小说的这个研究计划。

就是用心俄国形式主义的方法来解读一百篇关于文革的小说,那是我那个时候的一个研究计划,那因为在这之前,我也不是已经有很多创作和批评的实践的经验嘛啊,八十年代那这个阶段呢,其实就是就是希望能够用从理论的角度能够提高,然后如此放电讯的钱很快就用完了。

那很很快就用完了,那这个时候就你,你你,你怎么办呢。就大概一年的时候,正好刘凡教授就到。

洛杉矶去了,他说,那如果你想呃,你可以做自己的事情啊。你可以做生意啊。我认为你也可以回国,你可以回香港。

但是你也可以继续读博士,这样子可以申请奖学金,所以当时是为了这个奖学金。哎哟,那好吧,那我就在读博士吧。

所以在结果余下来呢,这个时候就碰到一个机缘就碰到张爱玲了。

你看我之前的研究是叶大夫当代文学文革小说,对吧。可是在那里呢,有一个塞米娜呢,就是关于中国当代女作家。

这么一个审美的,那这个女作家里面大一半的内容是关于张爱玲的,那我那个美国的学校里停车很贵,所以我呢,不停在校园里,我就停在vs o罗切斯的这个路口,找到一个facebook,然后就搭一个81块钱,就哈哈开到学校里,这样整整半年。

所以那个路口的任何店呢?

铺头啊,我都非常熟悉,因为弗里帕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得转半天,对吧。好不容易,以后为了啊挤进去,这样几年以后才知道张爱玲最后就住在那个路口,他用的他们照片拍出来,他用的这个这个喀贝的商店呐,邮局呀。那个超级市场就是我平常用的那些点,也就是说,我那个时候在这个那个三面呢,写了一篇论文,因为那个?

关于你作家,我跟中国现代文学嘛,所以我这个停车位早的时候,我脑子里都在用英文打那个复稿。

你说这个世界上有奇怪的事情嘛,原来他就住在这个路口。

我不知道我们那个时候知道他住在洛杉矶,说他隐居了,什么人都不见。

我们想象他隐居在这个6%,隐居在三d猫里看b区。我们想他一定生活得很好,没想到他惨的要命,他房子租的,他连首付两个月的押金都付不起。

而且他没有车,你们看他最后死的时候,家里家具什么都没有的,就一些纸箱与世隔绝。我后来问跟张措说,我说我说我,我说我说不定在路上都碰到过他。

张措是南加大的教授,就最后他的骨灰洒在海上啊。

这个事情都张出他们弄的,常常说许多东海,他说你就算碰到他,你也不会认识他,因为他一个x类的,就美国那种老太太穿那个拖鞋。

你走在路上,你都怕撞到他,撞到他,你也负责任了。 当时台湾有个报纸记者,知道他的一个住处。

就在他旁边租了一个房子,整天等没等到最后,那个记者忠实晚报吧,就是就写了一封信塞进他房间里,就是说。

张女士,我们想采访你一下,我们明天什么时候来拜访您啊。这个我们特地从台湾过来什么。

到了第二天约好的时候去敲门,门打开,里边没人了,搬走了。

就一个早上搬走了,最后那个记者就凭着他垃圾桶里边的什么牙线啊,牙膏啊,什么水饺的盒子啊,什么什么写了很长一版报道。

就是他的生活是怎么样,因为他在台湾已经是传奇式的人物了,但是他不见人,所以我们要是知道的话,我们也见不到。

我在美国待了几年嘛,就是那个那个开始访问学者,后来就是那个博士学位,然后呢就有香港的呃教授就跟我说,呃,岭南大学有位置。

香港的位置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位置通常都10200。

全世界各地的人申请,因为香港的这个人工比较高一点,那问我愿不愿意申请,那我当时想了一想。

呃,我,我这个都在我自传里都写了嘛。我当时也是问刘凡教授他呢,都很很有意思。他跟我说,他说,呃。

你要是前面说你三十年,你在中国大六啊。 住久了不想住了,那你在美国教书也可以的,也教的也找得到教书的位置,因为美国有上百家大学,有中国文学的课。

啊,因为他是有名的教授,那,那你们你都可以的。

但如果你还想对中国有一些贡献的话,因为你以前是年轻副教授嘛。经验评论家,那呃,你去香港也许比较好的,当然那个是在九七前了,所以你也不知道香港将来会有什么变化,所以也是有一定的。瑞士。

但是我后来想想,那我还是嗯,香港吧。

所以那后来就到香港教书,我讲我很幸运。

在开始读研究生,呃,读约达夫后来接触当代文学,使得我能够把文学批评作为我的终身的事业。

啊,那也许我将来还做创作,但是不管怎么样,是这是我的一个事业。

我,我,我为什么说是幸运呢?我因为我觉得有很多人是不容易找到这么一个你喜欢的事情又可以。

赚到钱啊,又可以呃,呃,持续的做下去,得到社会的一定的承认。

但是呢,在这份宫里边呢?

教书其实是一个职业,就是说文学批评是事业,教书是职业,在我来说,我是把它分开的。

那作为职业来说,在大学教书呢,是由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

那也不仅是香港,那内地也是美国,也是因为大学的制度是非常有很多问题的,有很多他很功利化学生都想拿到学位找工作,文学批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在香港你能靠文学批评是靠创作都很难吃饭,不要说你靠批评。

对每一个热爱自己职业的人来说,都有做这一行最享受的时刻。

对文学评论家的徐子东来说,就是对我们来说,当然就是你写好文章去修改,或者是我。我们一般写好文章是要先放一放就是你先别忙着记出去。

你先把文或者是放一个礼拜,放两个礼拜再再当你过了两个礼拜以后,你把这篇自己写的文章重新看一遍的时候。

一天都不谦虚,觉得哎呀,怎么写得这么好,那这个是印教育的时候,不管我,他实际好不好?

那我觉得他哎,怎么写得这么好啊,这个是营销,但这种营销业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啊,越来越少。呃,我记得是崔琦讲过一个话,他德诺贝尔讲的一个香港学者。

他说他对工作的要求就是三点,就是你对这个东西感兴趣,这个东西对你有挑战。换句话说,你有可能得到成绩。 这个丢给的这个很有意思,它的意思就是说,假定你要找有趣的又有挑战的事情,大部分是赚不到什么钱呢。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能赚到钱?

你要很珍惜了,我呢。后来把这个理论跟学生讲了一下,我把它发挥了一下。我说,真,他这个讲当然是非常啊,天才的高的标准。

我说你们退而求其次呢,是这样,还是这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你感兴趣,第二部分是你可能会成功啊,会有成绩,第三部分是你能赚到钱哈?

我说,2/3原则,就说这三样里边你有两个,有了这份工你就要接了。

那你,你任意两个。比方说,你找到的事情你很喜欢啊,而且你也可能做得很好,他就算钱没有,或者钱少一点,至少一段时间你就应该做了。

那倒过来一样,你很感兴趣,又有很多钱,就算他不出成绩,你也做了,再倒过来,你这个事情会很成功。

又有很多钱,就算你不感兴趣,假如李嘉诚叫你去做顾问,你也做了。

但我说,假如只有一项,那你就要考虑考虑了,就是这三样东西,假如只有一项,这个就很牵强的了。长期来你就要考虑考虑你到同学们怎么回答,对吧,他说,我们找工作啊,三个一个都没有啊。 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自述的声音。节目故事fm。

我是主白哲,本期节目由我制作摄影设计。

彭寒,感谢你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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