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叙利亚,我进入地下酒吧、战争废墟和伊斯兰国控制区

读喜马拉雅作者:gezhong日期:2023-8-7点击:443
故事FM ❜ 第 389 期 叙利亚 1944 年独立,从 1970 年开始,它就一直被阿萨德家族统治。终于在 2011 年,一场民众的抗议示威升级成了武装冲突。叙利亚内战爆发。 叙利亚内战至今已持续了 9 年,导致超过 37 万人伤亡,而且还有数百万难民不得不放弃家园,逃往国外。 虽然叙利亚被战争摧残了九年,我们也因此经常在新闻里看到这个国家的名字,但我们对叙利亚并不了解,很少有中国人的真正地去近距离的观察过。 今天,故事FM 就请国际记者刘怡和纪实摄影师李亚楠来讲一讲他们三次前往叙利亚的经历。 /Staff/ 讲述者 | 刘怡 李亚楠 主播 | @寇爱哲 制作人 | 爱哲 声音设计 | 孙泽雨 文字 | 爱哲 运营 | 翌辰 /BGM List/ 01.StoryFM Main Theme mideast - 彭寒(片头曲) 02.Jynweythek - Aphex Twin(第一印象) 03.Liqua - Anouar Brahem Trio(大马士革城内) 04.Drumatic - Purple Disco Machine(酒吧) 05.Liqua - Anouar Brahem Trio (烟花) 06.Liqua - Anouar Brahem Trio(霍姆斯) 07.ali akbar moradi - introduction (荒野军营) 08.Liqua - Anouar Brahem Trio (经济组织) 09.Astrakan Café - Anouar Brahem Trio(...

在叙利亚,我进入地下酒吧、战争废墟和伊斯兰国控制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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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对叙利亚这个国家有一点儿了解啊,是十多年前有一次我上法语课的时候,那天我们的法国老师突然用了半节课,跟我们控诉叙利亚政府是如何残暴哦。我这个时候才知道,叙利亚这个阿拉伯国家是从1944年才从法国的统治之下独立出来的。

但独立了也就二十多年。从1970年开始,他就一直被阿萨德家族统治。

西方国家一直不太待见阿萨德父子,批评他们实施的是独裁统治。 终于,在2011年,一场民众的抗议示威升级成了武装冲突。

叙利亚内战爆发,但战争这个东西,无论它爆发的理由是正义的还是不正义的,对生活在那里的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叙利亚内战至今已经持续了九年,导致超过370000人伤亡,而且还有数百万难民不得不放弃家园投往国外。

尤其是2015年,有一个三岁的儿童在逃亡当中溺死他小小的尸体趴在海滩上的照片迅速传满了全世界。

那张照片看得特别让人心疼,也让国际社会意识到叙利亚人民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

虽然叙利亚被战争摧残了九年,我们也因此经常在新闻里看到这个国家的名字,但我们对叙利亚并不了解,很少有中国人真正的去近距离的观察过。

那今天我们就请国际记者刘仪和基石摄影师李亚楠来讲一讲他们三次前往叙利亚的经历。 嗯,故事fm的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刘怡,今年34岁,是主要在中东和全球一些冲突地区从事现场报道的新闻记者。

刘一是三联生活周刊的主笔,也曾经做了近十年的战争史研究,所以他特别喜欢往伊拉克之类的中东国家跑。

但是,战争状态下的叙利亚一直比较危险,也很难进入。

直到2017年,叙利亚总统巴沙尔,阿萨德在俄罗斯和伊朗的支持下,重新巩固了对首都大马士革和周边地区的控制。

都一觉得到了可以去叙利亚的时候了。 我以前学历史,也是写历史嘛,就是我对于这种历史的因缘际会。然后一个国家的这种命运是由什么东西决定的,这个东西非常着迷。

所以就是一七年就决定去进行这个叙利亚之旅。而且我想的是,我得找一个胆子挺大,而且就是也是对中东地区比较感兴趣的这种摄影给我搭档,然后就一七年夏天找到李亚南。 嗯,我叫李亚楠,我今年32岁,1988年生的。

然后是一名自由摄影师,我们两个是绝大多数时候是一块儿工作。

但是我们只以不同的方式去工作,他是从影像的角度去切入这个现场。

就我很多时候就是我除了要做一些背景资料之外,我要找人聊天。

他很多时候是可以从纯粹的视觉的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因为留遗他是比较宏观,他去了以后会看到更多的东西。

因为我作为摄影师,除了给他配图之外,我就会只找一个主题去认真去拍。 2017年八月份,刘伊和里亚南抵达了叙利亚西边儿的邻国。黎巴嫩为什么先到黎巴嫩呢?因为当时还没有办理叙利亚签证的公开渠道。

而刘一能打听到的周围的朋友里,最近一次去过叙利亚的都是2012年的事儿了,所以他们打算先过去到叙利亚的边境蓬蓬运气。

第一就是因为我其实去过的好多国家吧,包括像白俄罗斯这种,还有包括像沙特阿拉伯,这种他对于国际记者不是那么欢迎的。

如果让他觉得你的身份很像一个记者,就很大程度上这个就对你后面的这个旅程就可能会有一些影响。 第二个其实叙利亚就说这个签证程序没有那么复杂,但是他必须有一个本地人来帮你提供担保。

很多时候不光是钱的这问题,最后我用的这个担保人就是在叙利亚和黎巴嫩的边境线上。由这就由这个中国医疗企业的这个代表介绍给我的。但是人家一开始说的是。

你们有多少人要停多久,我们说我们就是来逛一下,我们两个是游客,然后人家说行可以去帮你们这个申请签证提供担保。

然后就是你们每个人给我五十美元就行了。 但是吧,人家随后又多问了一句这个,那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当时想,这个我也得给人家交个底嘛。

我说,我是个记者,还想了想说记者的话,每人再加二百美元。

我说,为什么?他说你要是在这儿被政府军当成间谍给抓入了,你只是驱逐出境,我要做监狱了,甚至他们要强逼我的呀。 你觉得这墙壁的风险,我给你多收一人,多收二百美元算多吗?我说啊,不多不多。

后来就是就就就第二次去政府军控制,去找他给做签证担保,基本上也是按照这个价格。

进去以后道达玛诗格,其实就是就因为我之前去的比较大的这种呃,战乱国家的首都就是喀布尔,然后所以我去了以后就老跟喀布尔心里面做对比。

大马士革西边也是一个山山,上面也有电视塔,然后也是沿山而建很多房,但是它东边是一片,就是一马平船,那么一个坡地那样子。

然后我看了以后,我就就感觉我太中东了,正儿八经的那种中东腹地城市,所以在那个视觉上我就。

特别喜欢就那种很干瘪的那种惨白的阳光,然后土黄色的房子街道也不宽,然后种的一些树楼房都是那种城里面都是那种就比较低矮的那种,但是看起来很整齐的那种楼房,每家的楼楼顶上都有一个储水罐。

因为当时我们从那个路路路上下来,也是要翻越那个山,那个山好像叫卡松山吧,然后翻越的时候俯视大马士革的时候,就就就这么一个感觉。我说,我草终于到了。 因为在当时的大马士革的这个东郊。

其实就是有一个地区叫东古塔,在东古塔是内战爆发之后在首都近郊形成的反政府军的最大的控制区。

但是他从20113年一四年左右开始就被政府军包围,但是在那个?

包围圈里面可能有十万平米,还有可能有一万名左右的反政府军的武装人员。

基本上我们当时那一个多星期住在大马士革的一个叫hi x。这个酒店里面,沙木宫酒店顶上有个旋转餐厅,我每天早上反正七八点起了床,在那儿吃饭的时候就看今天网成立哪个方向在冒烟,大概就知道反政府武装,这派去炮弹今天往哪打。

因为hmpad这个酒店,其实他就在叙利亚的国民议会大楼和中央银行总部附近,所以其实是在酒店附近,你是能看到?

2012年的这个最激烈的时候,其实反政府武装攻入到了市中心,然后包括在很多公共建筑物上就留下了炮弹爆炸,还有机枪子弹打穿的这种痕迹。

也就是说,你能捕捉到那种感觉,就包括当时就是就有一个叛变的。这个军官在国防部的一次军事会议上引爆了自己身上的一个炸弹,结果把阿萨德总统的姐夫,当时的国防部副部长给扎死了。

你通过那些痕迹,你都能推断的说,就是在2012年夏天,那个时候就确实到了这种千钧一发的这种关键时刻。

所以后来有一个美国朋友跟我聊起,就说美国的叙利亚政策的失误。

我说当时只需要一架美国飞机,不用带炸弹。他掠过大马士革上空,下面的反政府武装和平民看到阿萨德政权就倒台了。但是就没有啊。

就是你能看到这种失之交臂的偶然性?

但反过来说,俄罗斯在那个时候是鼎力相助,于是就说可能改变历史的内容。千钧一发的关头。

这个机会就被错过了,你就再也不会回来。

叙利亚阿拉伯人真的是阿拉伯人的希望,就都彬彬有礼的温文尔雅的那种感觉很舒服,跟他们相处。然后你就会觉得这其实是一个很高级的社会。

跟那个就是外界对他的印象简直是太不同了,就是外界对他多少都是就是战火纷飞的,然后那种惨不忍睹感觉叙利亚人也是好多跑出来都是难民,就觉得他们都是那些。

就是怎么说呢,犯罪的那种,那种基因所在,但其实真正的叙利亚人真的是特别好,尤其大马士革,其实基本上没有受到那个战争的情扰嘛。

当时东古塔那边还在打,就每天象征性的互相发那么十几二十枚炮弹,但是城里面是就就该干嘛干嘛那种秩序井然的就该上班的上班,然后该堵车还在堵车,因为就就很默契,他觉得那个炮弹反正也不会打过来。

反正我,我在叙利亚的感觉就是打仗就太默契了,就就就是每天就互相就就跟两个人在隔了一条峡谷对唱山歌一样。

然后这这也教育了我就是。

就是人们正常人对战争的想象,都是那种会会会会会觉得跟电影儿里似的各种惨不忍睹,但其实再艰苦的环境,或者是再怎么怎么怎么怎么着的一种政治状态,人会饿是吧。

人得吃饭,然后人会困人,要睡觉,这就回归到正常的生活。

所以说,就叙利亚就特别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不管打成什么样的正常人,还是要生活。

我自己觉得是我感受特别深的经历,是这个我当时雇了一个facebook。

这里我解释一下什么是facebook facebook这个英文执意过来就是搞定事情的人。

也可以称之为当地向导。

一般国际记者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家采访,都会先雇一个这样的向导,帮忙去制定行程路线,联系采访,担任翻译等等。这个facebook也非常有意思。

他是大马士革大学的新闻学硕士,当时他在申请博士会好几国,外语非常聪明,年轻人就是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甚至于可能比我还小点儿。

然后那种就就一个阿拉伯人,然后每天打扮的挺西化的。反正因为阿拉伯人当地人有的会穿袍子嘛,他不会,他永远都是牛仔裤,然后就是跟欧洲好多年轻人是挺像的,原来是大马士革近郊的人。然后这个内战爆发之后就是就搬到城里来了。 当时就问他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做难民?

他说很简单,他说我到德国去了,我能干什么?

我能当个卡车司机,或者说这个我能开一个小店卖土耳其烤肉,这个就是绝大部分去了。西欧的那个难民的最终出路就绝大多数难民,你最后能从事的就是这种低端的体力劳动和服务员。

但是他说,我是一个有知识的人,有文化的人。

我留在大马士革,我也是给你们国际记者打交道。

我从你们那儿能获得一些对于我的这种专业能力的这种尊重。

至少你们认为说诶这个啊,我也懂新闻,我们可以一起讨论一些问题,一些采访能不能做一些什么地方能不能去包括他说你们付给我。美元就是在战时的大马士革,就是有能力持续弄到这种外汇的人。

其实其他人也愿意跟他这种交换一些社会关系和资源。

他说,留在这里,虽然有很大的危险,但是我,他说我的自我定义,就说我还是越想过一种体面的生活,所以他就冒着就是哪怕天天头上过炮弹,他也在这个地方呆着。

这个facebook在当时是伊斯兰教的宰生节,全国放假,然后在载声节的前一天的晚上。

他说,哎,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

我说什么地方,他说,就跟我走就知道了。

结果嘛,他把我带到了一个什么地方,就是大马士革老城里边儿。

带到了一个地下酒吧,大马士革有人类居住的历史,至少超过四千年吗?

就是这种这种古城就很多时候地下水开采了。这种过度开采了之后,它的最原始的那个古城的沉积会呈降下去。

然后在那个沉降下去的这个地基的基础之上,可能又从不断的附件附件,所以就导致其实跟很多前圣经时代有关的这些大马士革的古迹都沉寂到了这个大马士革老城的这个地下。

就包括这个就很有名的这个保罗在大马士革归姓的那个地方,现在就那个小房子,现在就沉降到了地下一米多的地方。

给我去,带我去的就是老陈,里面也是应该属于大马士革就古城的一部分,现在成降到了下面。

然后他们就在那儿,反正挖了一个地下室,然后就把它改成那个酒吧,然后你就在那里边进去了。之后所有的当时就是大马士革,就等于说是在内战过后很长一段时间。

处于被封锁的这个状态。劣性酒这种东西就是属于奢侈品,定量工艺给你两张票,就是可以凭这个票在加钱买一子弹杯的这个某种烈性酒。

吞杯就是,但是每个人只发两张票在那个地下室里面那个场景是真的让我觉得还是挺震撼的吧,因为你会发现。

就是在那个反1个空气流动也挺不好的光线也挺不好的地方。

你发现有各种从服饰上,你就能判断出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种族的,包括不同背景的年轻人都在那个地方喝酒跳舞,我挺震惊的,你能看到就说。

包着头巾的,穿着黑色的罩袍的那个姑娘,面前放了一杯窝的杆,坐在那喝酒跟周围的人。这个聊天抽水烟,抽香烟,反正就是一个非常喧闹而非常很快活的那么一个环境。

但是与此同时,就是说,虽然它在地下一米多吧,但是你能听见上面动动的声音,因为。

反政府武装正在往城里开炮,就是在这么一个特别怪异的这个环境里面。

我当时突然就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1937年到1941年就说上海租界孤岛是怎么回事,三七年到十一年,躲在公共租界里的这个上海人的星探朝不保夕啊,你也不知道什么日本人什么时候打进了,就像他们也不知道这个你喝完酒,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家路上,阿p记掉下来就把你扎死了。 所以就说在这种朝不保夕的。

心理状态之下,这种宗教戒律,包括这种家庭,对他们的这种束缚,你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你都可以抛却。

你就是到了一个可以纵酒狂欢的这种地方。过完今天,不想明天就这个场景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 第一次在叙利亚留意和里亚南总共待了不到两个星期,时间并不长。

他们回国几个月之后,总统阿萨德的政府军拿下了前面提到的东古塔包围圈,大马士革恢复和平,所以2018年的年底。

刘怡和李亚男第二次前往叙利亚第二次,其实我们很重要的一个时间点跨年就是我们十二月31号到的大马士革,而且是坐飞机去的。

就是因为那个大马士革机场就是复航了嘛。复航了以后,我们就想体验一下飞机的方式,进入大马士革,其实就很方便进去了。 当时一八年的七月份吧,七,八月份那会儿东古塔解放了,打完了,打完之后,那就大马士革就彻底就没事儿了。

大马士革和平了以后我们就想跨年,我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庆祝。

我们猜想会有进了城以后就很快就。

开始到那个市中心,就多马之门那个地方去,它是一个环岛,它其实进城到到老城里面,那个气氛就来了,就其实上到处都是人了,已经开始大马士革人跟那是八年没有在一起聚集过的。

就他们能感觉到一开始的时候是比较拘谨的,还是害怕怕万一这个时候有一个炮炮弹来了,你得死多少人呢?

但是呢,就短短的那么半个小时时间内发生了很多变化,就你会看到那个就是人民开始比较局致嘛。因为快到那个十二点的时候,气氛开始往里轰。

就有的人他们会自发的开始放炮,就他们买了一些烟花开始放。

然后有的人就叙利亚人,没别的东西嘛,打枪往天上打枪打打打打打那种信号,大打那种就枪诶,我也不知道是AK还是什么,我还还是M四什么的,反正就开始往天上打枪。

然后有这种东西,开始一轰的时候,气氛就起来了,人们就感觉真的是放开了,就所有人就开始把那个手机的闪光能打海军国内学演唱会似的,星星点点的,整个布满那个多马之门感觉太好了。然后当时有个小姑娘嘛。

感觉就五六岁的一个小女孩,然后她在那儿,因为他妈穿那种黑长袍嘛,他就躲在他妈那个袍子里面。

看那个天上的放那个烟花,然后因为烟花也会响也会炸。

然后那小孩就在那看着在那哭,然后我当时就就很有幻想嘛。我就想说是他是为啥而哭,他是没见过这种东西而哭,还是就是很激动的在哭,还是害怕的哭。因为他所听到的,在这之前他可能听到的所有的带响的东西。

要么是枪声,要么是炮声,他没有见过这种代表。欢乐代表庆祝。

宣泄人们兴奋情感的这种烟火他可能没见过,所以他他看到就就反正在那哭。然后那个哭还真的是很复杂。

然后我在那看着还挺感动的,我就拍了几张小女孩,可能放了有个十五分钟的烟花吧,规模也不大。虽然就说这个场景在一个中国人的角度说就是它很寒酸,它规模一点也不大。

但是对他们来说是非常难得的。这种宣泄生活可以回到相对的这种正轨,就你能明显的这种感觉到反正就。

这个大家都很激动,叙利亚人士很喜欢跟你谈论一些特别不着边界。第一,叙利亚人,所有人都是特别好的历史学家。

可能他们对一千年二千年以前的事,比当下发生的事健谈的多包括哪,哪哪是圣经当中记录了一个重要的地名。

让让他发生了一个这种中世纪历史上重要的宗教事件。这些每个人都能给你聊得头头似道。另一方面,他们对于自己的当下的这种生活,对他们的政府整这些很避讳。

我就记得一九年一月份,第二次去叙利亚的时候在那儿,就是因为到又想去重返东古塔包围圈的废墟,结果在那儿被巡逻兵给逮住了。

来个情报官员聊了一会儿,这个官员就一本正经的,这官员英语还讲的不错呢,一本正经的告诉我说啊,在我们叙利亚有这样一个传说,就是牛津大学有一个这个阿拉伯裔的教授,你们中国政府1978年花费重金把它请到中国去,它替你们制定了一个这个改革开放的这个。

基本路线纲领就是在我们叙利亚都是这样,听说就是,所以说明就是我们阿拉伯人还是非常聪明的嘛。但是我们没有很好的这种条件能使这种阿拉伯人的智慧为我们所用。

但是你能,其实这就在我们听来很荒谬的故事里面,你能看出,就他们特别强烈的这种自尊心嘛,就是他们就渴望包括我到今天我的一些阿拉伯朋友,就是说。

就是还是渴望,就说你去认可他的这种文明。 一九年一月份,这次旅程比较难得的就是我们从大马士革出发,一路就去到了往最北就到达了。阿勒颇嘛。

然后就在这个途中就经历经过了。

就叙利亚内战内战初期的关联,非常密切的城市像哈马和霍姆斯,包括在阿勒颇住了快一个星期嘛。

由于提到的霍姆斯,哈马和阿拉伯,这三座城市都是叙利亚的历史名城,尤其是阿拉伯,是人类最早的定居点之一。

战前也是叙利亚的第一大城市,但这几座城市在战争中都经历了非常严重的损坏,像沃玛亚清真寺这样的历史文化遗产都毁于炮火当中,然后尤其是阿勒颇和霍姆斯嘛,就整个被炸成那种战争废墟。然后我去了以后,我其实就特别兴奋,然后很喜欢那种那种视觉感,就是你想一个一个就就很老的城市嘛。然后就是。

几千年的,然后那种世界文化遗产被炸的炸成就因为现代战争把它摧毁成一个战争废墟,然后离城市里面也没有人竟是那种。

玉阳说,你这个雕塑夹你是雕不出来那种形态,那种那种楼房的他,他全是炸弹,那么炸出来的就又自然,然后又人为然后又巨大,就那种很巨大的那种静默体,在你面前的时候又没有人气,就你会看着就会很很震撼。然后所以当时在阿勒颇的时候,我们去了,本来只打算呆两天,我去了一看那架势,我就跟刘玉说不行。

至少得住四天,我得好好逛一逛,好好拍一拍,然后就就反正每天在那战争废墟里面晃,反正有一个楼就是。

我明显感觉就是那个就很大嘛,那个楼,然后一个楼板打的那个碎的烂七八糟的,就明显是感觉像直升机那样去扫射过一样。

打那个象战的时候就坐在直升机,看那种高速的那种连射机枪,然后爸爸把那片扫过,就是你通过那些弹孔呀痕迹,还有它倒塌的一些状态。你能构建起来,就当时可能在打仗时候的一些场面。

他是世界末日之后那种,他要他要有一种重生的那种那种势头在,然后你能嗅到一种,就是它可能会会有一些复苏的迹象。

但是呢,种种迹象又表明他他很难复苏或者复苏特别慢,然后你就你就在那会很矛盾。

然后每天天气变化,反正也挺大的,一会儿下雨,一会儿晴天就很复杂,就就整个一天过得很丰富,那种感觉专门去拜访了。阿勒颇有一个非常非常著名的男爵旅馆,因为现在这个旅馆可能到目前都没有恢复运营。这是近代中东第一座欧洲式的宾馆。

在过去就1890年新建的,在过去一百多年里,都由一个?

亚美尼亚人叫麻祖,李安家族麻祖,李安家族的三代人就是一直在经营这个宾馆,然后这个宾馆里面就是可以说是最近一个多世纪里,所有跟中东有关的著名人物都曾经在这里下榻。

这里边儿,他现在有个酒吧嘛。酒吧墙上就表着一张纸,那张纸就是英国著名的中东探险家阿拉伯的劳伦斯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在这个地方居住,当时还有三英镑的酒钱。没父亲,他欠条给他挂在墙上。

接下来就是阿加莎。克里斯蒂在这个宾馆写了东方快车谋杀案的第一章。

叙利亚第一王国就1920年建立了这个叙利亚,自己建立了这个君主立宪国家的劳伦斯的战友。费萨尔亲王就是在这个地方起草了叙利亚的第一份独立宣言。

然后包括后来像蒙巴顿夫妇,艾森豪,威尔夫妇,包括丘吉尔,再加上这个纳塞尔,赫鲁晓夫,萨达特就这些人都曾经在这个地方就居住过。

而且这个酒店里面就是挺令人惊讶的,就是里边儿住了一个老太太,说一口非常流利英语的老太太,她就是旅馆的末代主人,就是第三代麻祖。李安呢,曾经是他的几十年的好朋友,后来他们俩结婚了,但是。

他们是2015年结婚了吗,但是2016年这个这个第三代马祖里安就去世了,所以就是他可以称之为遗霜。但是他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身份,他更愿意接受的身份,是说这个我是这个宾馆的见证者。

我是马祖里安家族的多年的好友,帮助他们管理这个。他是1970年代初在贝鲁特美国大学读书。

之后是他一直是在阿勒颇。曾经有一个国际学校,他一直在国际学校教英语和化学教了几十年书。

他那个咖啡厅就感觉是很古朴那种特别有那种十九世纪,然后二十世纪出那种感觉,就你会感到很多那种欧美来的那种贵族。然后大人物会在里面抽雪茄,喝咖啡,喝红酒,去聊一些跟国际都有关系的事儿,就他们可能随便聊的一件小事。

对之后的整个世界是有影响的,就就确实那种感觉。 我们坐在那个咖啡厅去采访那个老太太的时候,就是说比尼娜的时候我,我就我就感觉作为做的都是那种人。

虽然肯空啊,就没有人,但是我能想象出来那种感觉,就看那种墨绿色皮皮质沙发,就那个里面还有灰尘,那个阳光洒下来之后。

那种丁达二现象,当时能想见那种很热闹那种感觉,老太太反正讲了两件事儿,还挺可乐的。

他说。第一,他说,他觉得巴沙尔阿瑟德总统对于战争没有责任,因为他觉得他是一个医生,医生是不会杀人的。 第二句,他对中国有着异常好的印象。

虽然他没有来过中国,但是他对中国人有着非常好的这个印象,因为他说,这个中国大使?

前几年,因为中国为叙利亚一些地区的这个重建也是提供了比较多的物资嘛。

然后就是曾经到阿拉伯来来专门也来这个旅馆探访过这个老太太,觉得就是中国大使,反正很有礼貌,很斯文。

然后他就问大使说中国有多长时间的文明时,大使说哦,大概五千年,然后站在这个老太太的角度,因为她是很以阿勒颇的悠久文明自豪的。然后她就觉得说诶,你也是从一个文明古国来的,就觉得那我们可以平起平坐,就是我们可以互相平视。

去拍战争飞絮就拍得特别激动,每天每天走好得得走340000步就填贴在那城里面逛,然后因为也没目的地嘛,那炸的地图上的路都不是以前的路了。

来回走来回翻墙,就每家都可以进那种感觉,因为没人嘛。然后。

能都开着人你就有,有的人家就可以静下静去和你看,我有有的还是原来那种感觉就是他陈列都没有变。

只不过是窗户没了,然后墙上可能有单孔,然后这这样子就戛然而止嘛。那那人是戛然而止的生活可能就真是炮火来了之后也没来得及拿多少东西就跑了。 这个事儿我其实想起来那个我,另一个朋友,他在土耳其那边就离着叙利亚特别近。当时也有好多难民跑到土耳其他。他问了几个叙利亚人,他说那些叙利亚人行李都很少,因为跑得很突然,但是他们带的行李里面必有营养,东西就是家门儿钥匙。

因为他们有一种幻想,就是之后还能回去。

然后呢,他们还没回到阿勒颇的时候,我替他们去看了他们的家就已经是那样了,就可能他们回去以后就真的是很难过了,就可能他们的楼都没有了。

然后我就看了好多那种那种空房间,感觉就特别触动叙利亚人,因为他们也是阿拉伯人嘛,毕竟他们的房间其实陈列版是跟阿拉伯人差不多,就是客厅就是铺地毯,周围摆那种矮沙发,甚至于不摆,就是垫几个垫子。 所以说呢,你会看到一个很明显的现象,就是有一些流浪的人,或者是可能真是从外面逃难回来的叙利亚本地人,因为也没什么钱了。

他们那些地毯就利用起来就挂在外面遮挡,光就跟遮光帘似的。然后有一些阳台上挂了地毯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你就会知道这家是有人的。

就哪怕一栋楼整个都废掉了。但是某一各阳台有那种低毯,一挂就是他们以前那种房间里面低毯一挂,你就知道,哎,这里面是有人的。

然后还有一些家庭相册,那个是我特别喜欢的,就是他会有挂一些照片的家里面,然后有的会掉在地上,有的就被踩着乱七八糟的,然后也也也有的被撕这一半儿的那种。

然后我当时反正找了一个房间,我也看到一个就反正比较完整的那个肖像照片,他不在墙上挂着他地上放着,然后就用手机拍了一张。

然后手机拍完之后我回去还投了那个就iphone那个声音比赛,因为我觉得iphone那个声音比赛应该是比较有情怀的,然后结果还真的就祸了。

Iphone,那个全球摄影大赛的新闻类的一个一个奖。

刘怡和李亚南这次从叙利亚回来,只过了一个春节,转身又第三次前往叙利亚。

之所以这么赶,是因为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去到伊斯兰国的所在地。

伊斯兰国简称isis,可以说是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了。 在叙利亚内战的中期,这个遍布中东的组织趁乱控制了叙利亚的很多地方。

而他的核心就在叙利亚的东北部但有意思的地方来了。这个叙利亚的东北部呢,恰恰就是叙利亚最大的少数民族库尔德人的聚集区。

库尔德人一直有骁勇善战的口碑,在各国力量支持下,他们不仅扛住了伊斯兰国的攻势,而且敌对伊斯兰国不断缩小控制范围。

这一次,刘一和李亚南就是要去库尔德人的控制区,第三次去叙利亚,其实印象也很神,因为第三次去的就是另一个地方了。

我去完第三次以后,尤其是对这种就中东好多国家有了更深入的这种感触,就是比方说像我们是中国,我们就这么大。然后这么这个版图范围内就所有的省在里边儿,然后像像比方说美国,然后他他那么大,他五十个州,然后也在里边儿。

但是叙利亚就不一样,叙利亚和伊拉克这种地儿都是你去了以后你得先去知道他哪些武装派别占领了哪些区域。所以你看的一个完整的版图,它其实是分为好几片儿的。

比方说我们前两次去的叙利亚都是去的政府军控制时就是那个阿萨德政府的,他那块儿就是一些大城市,还有比较偏南部的那些地方,然后以那个幼发拉底河为。

界限,它的东北部其实就是那个库尔德人,占的那片儿叫北叙利亚,然后一般是叫洛加瓦,然后那片儿就等于是你看他在叙利亚的版图内,但是从叙利亚本土是去不到的。你必须得从伊拉克那么绕进去,或者从土耳其偷渡。

然后到了2019年的三月份,就去到了叙利亚的东北部,也是伊斯兰国的恐怖组织。伊斯兰国在他的鼎盛时期的这个核心控制区。

因为当时其实就是布尔德武装。对于伊斯兰国最后控制区的这个军事行动已经接近尾声嘛,从一月份开始,最后其实是到四月份解放了伊斯兰国的所谓哈里发国的最后一片领土。 我就在那儿雇了一个。

英国籍的伊朗人,他也是一个库尔德人,而且带来了一辆面包车。

他这个人带他这辆车,反1天就是七百美金。换句话说,就是人家也是豁着命去陪你干这种事儿嘛,所以就是价格就挺贵的。所以我回国之后,就是有一些朋友也问,包括有一些同行也问,就说在北叙利亚采访什么,感觉是不是很惊险刺激我说我实话跟你说,我天天早上六点半洗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想了,是,就算我今天哪儿也不去,我还要我也要付七百美元给他。

我觉得一定要尽量跑,尽可能多的地方去看尽可能多的东西。我说。

根根本来不及想什么景点刺激我就是说就就觉得钱都花出去了,对吧,钱花到位啊,然后就把我们带到,就过了边境嘛。

最前线其实是在代尔祖尔省的一个叫奥马尔油田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是,曾经是叙利亚的叙利亚,因为是一个很小的产油股,它的油田就集中在戴尔桌上。

其实是当时他是叙利亚石油工业的中心,也曾经是伊斯兰国最重要的裁员。

现在你到那儿,你就会发现,反正沿途到处都是在美军的空袭中被炸毁的伊斯兰国的油罐车。

我说实话,其实战争废墟像什么拉卡呀那种,还有些小村子比阿拉伯和霍姆斯这种差远。

那小村子是战争飞机的时候,说实话就跟咱们那个拆迁的现场说有点像。 他并没有达到那种很震撼的视觉效果,但是反正当时就是感觉那个在那个没错不达米亚平原上面没有路那种那种荒野上面开车的时候,那个感觉很刺激,因为我们当时在往那个幼发拉底河边走嘛,从一个军营里面荒原上面就很平,那真是平真是平原就特别有美索不太迷啊平原的感觉。

然后坐在那个部队的那个皮卡车后面,那个后马槽一车人颠的,然后那个土荡的感觉没有体验过那种日子,然后每天也挺苦的。

我就看那个大油罐,然后被炸那种就瘪了嘛。所以我去完那些地方,我就感觉好多电影就大部分所有电影的布景都不行。

对都都不够真实,因为现在好多电影就工业化生产的拍中东的战绩就是在摩洛哥嘛,然后摩洛哥又成熟的那种电影产业,然后他们会要要武器,有武器,要那种战争废墟,有战争废墟,但其实都欠点儿意思。 对,因为说实话就他们做的景儿太平均了,比方说说是战争废墟,就整个一条街都是乱七八糟的。

但真实的并不是那样,它其实也有一些就完好的房子,只是玻璃碎了,就这种意外感才是真实的样子,那种很平均的东西,那都是人为造船。

然后在奥马尔油田以前的那个管理处,现在就是变成了库尔德武装的一个军营,所有的国际记者都住在那个里面。

我在那儿的时候可能加起来人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应该有450人,美国的为主,然后当然其他国家的就也有一些嘛。

然后那个地方反正就洋溢着浓厚的共产主义气息,因为你到那因为库尔德武装,其实库尔德人就一方面他们确实需要国际媒体来报道库尔德人对伊斯兰国的这种军事行动嘛。

因为这个事情就对他们而言是。

争取国际支持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但是另一方面,他们自己本身的条件也有限嘛,不可能照顾得太周到。

所以你就到了那儿,我就看见一个很像中学宿舍的那么一个四层的一个建筑吧。然后到了那儿,你娇艳完你的文件之后,你就可以在这儿住下了。但是没有任何人来管你。

只是规定说每一个房间住四个人,你就挨个房去敲门,就看哪个房间里有空位子,走廊里就堆满了各种床垫,你就拖了一条床垫,就是往那个房间里面一扔。你今天晚上就睡在这儿这些房间,反正这些床垫也是估计就感觉就是几年没有洗过嘛。

然后枕头就是这些东西,就就基本上就说你抢到一个就有抢不到就没有去了以后就看了一下他们的厕所,一下子特别安心,因为发现原来就是你们BBC纽约时报,这帮人也把厕所搞得跟地狱一样,晚上就大家就就点个篝火,然后就在那聊天。然后我就说,这个地方特别有共产主义气息。

因为共产主义都很匮乏,就就是我们也一样就天天吃不饱,然后在这大家还天天讨论的都是你们的关心的问题,很相似嘛,去过的地方都很相似嘛。 阿富汗,这个伊拉克什么地方?

为了保证记者们的安全,库尔德武装把他们放在了这个荒野当中的军营里,它实际上离交战前线还有二百多公里。

所以记者们每天都要起早贪黑的往返前线采访。

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刘一和李亚兰终于有机会去近距离的接触伊斯兰国的武装人员,然后伊斯兰国,尤其是到了战争的最后一年,伊斯兰国通常也会让一些已经受伤了。

失去这个战斗力的这些武装人员,还有一些家属就给送出来,我就在去了一个接收伊斯兰国伤兵投降的这样一个现场。

看到有很多这种外籍的伊斯兰国战士,我所见到的就有英国人和德国人,而且反正年纪也挺轻的,反正给我的感觉就是好多。这些外籍武装人员也谈不上是多么狂热的。这些宗教分子他们第一就是好多人是确实有点寻根心理,他就是觉得我是一个阿拉伯裔的这个人,我跟我的这个国家的这个是有一些不一样的,第二就是就很大程度上也是找刺激吗?其实伊斯兰国这个伊斯兰国在可能一四到一六年,这几年。

什么人都招啊,招公务员啊,就是伊斯兰国到,尤其是到中东很多地方就是招专业技术人员和公务员啊,就怎么在银行,怎么通过银行系统帮他们洗钱。

包括就是说招募很多石油精炼工业的这种工程师啊,有帮他们这个练缘由啊,尤其跟当地人聊的时候,你会发现就是伊斯兰国。很多时候,这种在北叙利亚的进行了这种战争,反正听起来就也很扯嘛。

北叙利亚有一个地方叫这个阿萨德湖,阿萨德湖,其实是苏联在这个幼发拉底河上帮助叙利亚政府修建了一个水电站。

那个水电站叫革命大坝,伊斯兰国把那儿占领了。因为在此前的这个交战过程当中,大巴上有六台发电用的涡轮机,然后有四台损坏了,只有两台还能使用。

伊斯兰国就打电话到大马士革说这个水电站承担整个北叙利亚可能将近一半的这发电量。

说,如果不把这个窝轮机修复,整个北叙利亚就要大面积停电,赶紧出于人道主义,你们也应该派人来修。

然后,阿萨德政府就派工程师到这个伊斯兰国控制区域,把这个六台涡轮机当中又修复了两台。

这个水电站又开始运转了。接下来伊斯兰国就派人到北叙利亚,库尔德武装,还有政府军控制了这个地区去收电费。

然后各方面说,是因为我们伊斯兰国保护了这个革命大坝,才导致北叙利亚没有断电,还灯火通明的,你们要是?

不给电费就把电掐了。所以就是他们一直博尔德人也在给伊斯兰国交电费,包括呢,伊斯兰国包围了库尔德人,控制这这个城镇。

因为他们打这个仗也打得非常经济就包围了那儿就是反正白天当然是这个大举进攻嘛,到了晚上就找中间人进程来问药品要不要子弹,要不要柴油要表你有美元现金都可以卖给你,白天接着打外面呢,伊斯兰国在围城?

但是到了晚上就接着跟扩展做生意,反正我有的时候就觉得尤其是到就是伊斯兰国,很多时候是一个他们很多形式规则,反正更像一个经济组织。

其实不光伊斯兰国有很多外籍武装人员,形式作风很像一个经济组织来绞杀伊斯兰国的各种武装力量当中也有很多外籍人员,而且他们的刑事作风也非常像一种经济行为很有意思的。这个情况是,你会发现叙利亚战争就说内战,尤其是进行了中后期,确实已经在变得国际化。

因为我12016年我因其实在伊拉克的时候,我就曾经跟一个就是伊拉克的一个实业派民营组织的一个一个领导人聊过我说您把伊斯兰国逐出伊拉克国境之后还会不会到叙利亚去作战?

我说,因为听说你们这个组织反正收伊朗人的钱吗?

他当时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他说,我觉得呃,这个我们接下来就是把他们赶出伊拉克之后,我们打算我们的武装人员就这个就退役了。然后我们打算组一个党去参加选举。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话非常不可信,因为就我所知,他们这些武装人员的收入还挺高的,比较多的一天可能给二百美元吧。

哎,他们的这些武装人员,有好多都是文盲,就是二十多岁小伙子就出生之后起没上过任何学。

我想光你们这个民兵组织就有34000人吧。这些人除了打仗什么都不会,工资还这么高,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你放下武器之后,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工作?

我是从完全从就业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的,就站在我的角度说他的职业技能就是杀人,他想维持这个高收入,你现在不能给他提供岗位,他自己会去找账达。

这就是解决就业问题。事实就是证明就是这个伊拉克的民兵组织,到了2017年,他就进入了叙利亚境内。

开始跟这个包括跟伊朗,革命卫队等等。就这些一块行动那次其实很重要的一个时间点就是我们见证了那个伊斯兰国最后的投降嘛。

因为当时就是库尔德武装,把那个伊斯兰国已经逼在幼发拉底河最边儿上的一个小镇教八股资,然后那那,那那个地儿就是等于被包围了嘛。你要是决定投降你就。

坐上那个库尔德人的那个大卡车,把你拉过来,拉到一个点,大概离那儿几公里的一个点做集体安检,集体安检以后。

然后就把你该送去军事法庭送军事法庭,该遣散的遣散该怎么着怎么着的嘛。

然后我们作为记者呢,我们其实随军就是要去到那个安全检查的那个点,去采访他们的那些在安检的每个过程嘛,因为其实等了两天也没等到,就我们最后都快放弃了。我们说可能这次就真的见不到伊斯兰国的这些人了。 诶,结果正准备走呀,那个领队就说,再等一下,可能会有一批车来了,然后当时天都黑了,太阳就马上就落下去。

对面还有很好看的晚霞,然后就远远的看见一排那个大卡车的车灯,因为没走过大米亚平原太平了嘛。

就看着在那哗一开始过,然后荡的那个尘土会特别好看。我看我说他妈的太野了,我操,这种感觉就太西部了,那种感觉,然后就就确实是那么一个车队来了,来了以后大家就很紧张嘛,就当时静默地等那个大卡车门开。

因为你要看到伊斯兰国真正的伊斯兰国那种武装分子了,没见过呀,这东西跟看动物似的,真的是没见过,那种心态其实是挺不好的。

因为确实没见过就紧张嘛。你见他们都是那种凶神恶煞,那种场面,你又好奇又兴奋,然后又想压制住这种就人性本能的这种昂脏面,就是你跟看动物一样在看它们。

你想带入特别文明的视角,你想带入特别怎么形容呢?就是就是你想鞠着一点儿,你想去等待那个画面,然后门一开。

先生,那个士兵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照你就会看跟着那个光在那个斗子里面去追,然后会看到那些那些人全是这样,就这种用用手挡的那个光的那个动作。我说,我靠,这太像电影了。这那电影真的拍不出来这么真实的东西。

然后他他就开始往下抬,那个人就有的人可能受伤了,所以那些士兵把他抬下来抬下来之后呢,我们就可以去拍摄去采访,然后当时场面就比较混乱了,因为每一个那些人下来之后,都有好多那个记者尾上去嘛。

然后有一些被采访完的那些。

恐怖分子,他就孤单单就坐在那儿,然后我就开始过去看他。

当时有一个就特别累,反正那那个哥们儿我印象挺深的,就是他躺在那个地上,他脚受伤了,所以他也走不了路。他就在那个地上面躺着4440多岁吧,那样子,因为阿拉伯人都显老,他有可能也就三十多岁,但是但是看起来比较显老。

就很疲惫。他打扮就穿那个阿拉伯那种长袍,然后破破烂烂的,也比较脏兮兮的,留在那种大虎的头上,裹的一个头巾在在,在那晾在地下躺躺着呢,我就会去拍他,我说他离我只有半米。 然后我就心想,哇,这,这真的是个伊斯兰国的恐怖分子诶?

他他妈平常杀人是不眨眼的,他他是吧就就就那种感觉,然后他现在就离我半米,我都能摸着他。

然后呢,就你会有一种感觉,就是他那个这个形容不太恰当啊,因为但确实会有这种感觉,就是他像那种就看动物世界的时候,有时候你就看那种垂死的狮子。

他躺在你面前的时候,可能有一些小动物会靠近他闻一闻,然后就跑了。

他躺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那种尊严,没有那种灵气儿,然后那种。

大气,然后一些一些他平常捕食的小动物都敢过去。秀秀,然后就他躺那儿,我就那种感觉,但是你用狮子去形容它,那又不太准确。

他确实达不到那种那种气质,是吧,也也没有那种那种很正面的褒义的去表扬他那种成分,但你你会不会有那种感觉。然后我看着他,我还在那拍了几张。他闭着眼睛嘛。

但他们其实都特别不好意思,有也不叫害羞,应该叫惭愧,毕竟他也知道他们干过点儿什么。

在国际舆论上很伤天害理的事儿,但但是由于其实也有利益嘛,因为他们能拿钱,他们,他们也想创造自己的所谓的理想国嘛。

因为人一旦投入到这种有理想的这种政治事业里面,他可能就就做了所有事儿,他们都认为自己是对的。 然后拍的时候,他还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哎呦,我看我的那一下,我还就心里面还懂了一下,也不是害怕就是就挺激动的。你问他什么,他们也不多说。

他们就已经不想再说任何话了,那种感觉,反正就是就是已经被打败的boss了嘛。

指着你处置了前后三次前往叙利亚。在战争废墟当中,在瓦力堆当中,刘一和李亚南看到的一个中国人认知以外的叙利亚。

目前因为新冠疫情,叙利亚所有路上和空中的边境都封锁了刘伊和李亚南计划,等疫情缓解之后,再重返叙利亚去西北部的伊德林卜省采访。

因为那里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还有一个场景给我影响很深刻的是,在大马士革的反正就是就西边嘛。

然后我就在那儿,反正就碰到了一个城西,有一个游乐场给他们修了一个很小,但是里面还有个小摩天轮,反正就是我就去想找一些人聊一下吗?

我就在那碰到一个小男孩儿,这小男孩反正非常的斯文,而且不是一个小男孩,准确的说是他是一个团体的代表,那可能有十几个小孩儿。

估计差不多都是六七岁左右,明显就是他看到了。我跟李亚莱想跟我们聊一聊,又觉得不太好意思,结果就我发现,就他们就类似举行了一次民主会议,最后派了一个代表来。

上来就是很斯文的,给我们鞠了一个躬,然后就开始问从哪儿来。

第几四道大马士革来就怎么怎么样,反正为什么说这个场景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我说,李亚楠,你要知道你,你看这些小孩儿,他们会害羞,害羞。就在这种国家,在我来看,是文明的一个标志。

我说,因为我一六年去伊拉克嘛。

其实,在我去过的不同国家,我是看到冲突延续的。这个时段的长短,对一个国家的年轻人,包括他们的儿童的教育产生了影响。

伊拉克是一个可能从从第一次海湾战争之后就受到制裁,结果就好多学校就关闭嘛。

经过了可能三十年左右的这种教育体系受到崩塌之后,我说,我在巴格兰闹市区使馆区附近碰到好多这个小孩儿在踢足球嘛。然后我就想找几个人过来聊聊天,十几个围上来跟你聊天。

但是在聊天的过程当中,当时因为就是我手上带了一个就是塑胶的打篮球的那个手环嘛,小孩儿就先把你手环撸下来,然后吧,他看你没有表现出很大的不满,下一步还就开始撸你的手表。

他的这种试探特别有技巧性,而且绝对不是第一次怎么干,但是你在叙利亚的这些小孩儿身上还看不到这些东西。

叙利亚从一一年到现在,其实不到十年,在战争中出生的这一代的孩子,现在还是小学的这种年纪而比较大一点的这种孩子,他们可能在就是还是从战前就受到教育吗?但是这件事让我很难过,因为我说,我会感觉,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它超过十年,到了十五年,二十年。

也许我见到的这些非常羞涩。

非常斯文的这些孩子也会变得像伊拉克那些要撸手表的小孩儿一样。

今天节目的最后,感谢里亚南和刘怡提供给了我们很多在叙利亚拍摄的照片,您可以到故事fm的微信公众号里回复关键字叙利亚照片来获得推送链接。

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资助的声音。节目故事fm,我是主办者,本期节目由我制作声音设计。孙泽宇。

感谢你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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