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军家属自述：1996年，我的丈夫坠机了
读喜马拉雅作者：gezhong日期：7月前点击：329
故事FM 第 336 期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 80 年代。
那是个很神奇的年代：有白衣飘飘的校园，层出不穷的文学作品，还有奔放的迪斯科和喇叭裤。逐渐开放的社会环境吸引着年轻人去追逐更自由和多彩的生活方式。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批人，他们被保卫国家的荣光所感召，离开家乡，把青春给了军营，拥有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命运走向。
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一位女兵燕宸的往事。
/Staff/
讲述者 | 燕宸
主播 | @寇爱哲
制作人 | 也卜
声音设计 | @故事FM 彭寒
文字 | 也卜
运营 | 翌辰
/BGM List/
01. StoryFM Main Theme - 彭寒（片头曲）
02. 路灯下的小姑娘 - 邓洁仪 / 刘鸿（80年代）
03. 虫见月 - 彭寒（北陵公园和情书）
04. 三叶，盆的变奏 - 彭寒（把我给他）
05. Blue Kite Main Title, Cover大友良英 - 彭寒（对不起）
06. 虫见月 - 彭寒（片尾曲）
在这里，我们用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每周一，三五，咱们不见不散。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年代，有白衣飘飘的校园，层出不穷的文学作品。
还有奔放的disco和喇叭裤。
逐渐开放的社会环境吸引着年轻人去追逐更自由和多彩的生活方式。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批人，他们被保卫国家的荣光所感召。
离开家乡，把青春给了军营。
拥有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命运走向，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一位女兵的往事。
我叫烟尘，今年54岁，十七岁。我在东北当兵，当时我是在沈阳吧，那时候七月十一号，因为七月十一号，我后来上军校，以后呢。
我们是七月一号入党嘛。瑞朗申请书，我特意写到七月十一号。 我说，这是我要一定要记住的一个日子。
嗯，那天是我妈妈和我妹妹来沈阳来看我来。
后来我们就请假，我就带我妈妈出去玩儿去。
坐车就坐到一个北陵公园，然后那时候呢，我爱人，他们是从我就不说什么地方，一个飞行团倒另外的一个飞行团，但是在沈阳，他要那个倒车就给他们到那个当时离北陵公园儿挺近的一个，我们部队张代索他们几个人就去旁边的北陵公园儿去。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就见面了，因为我那时候小啊，那时候八五年吧，出来的时候就是都穿着精装出来的傻了吧唧的就穿的，特别简单的那种，那个朴实的那种感觉，哈直直的头发，什么特别挺傻的，一个小小女孩就出去了。
他们呢，当时是穿的一个蓝裤子，白衬衣。
嗯，反1看呢，就肯定是部队的空军的，因为当时我们是蓝裤子嘛。
当时我和我妈妈和我妹妹我们再往前走，后来有两个小孩儿，就是不是小孩儿就爱人和他另外一个同事。
呃，他们就过来了，他就问我，诶，他说到那个娜娜娜怎么走，那个那个什么地方，就是我们工作的一个地方，就是什么什么怎么走？
我就当时我一想，他肯定在撩人撩我就泡我呗哈，当时东北话就是泡我呗，我说不打打理他们，因为那时候你爹挺急，挺高傲的哈，就是自然要矜持一点。
我就没理他了。后来我再走，再走过一会儿又遇到他们啊，那又过来，那跟我说哈，我还没理他啊。第三次又过来，我妈妈说你干嘛呀，你老不理人家人家问你个路啊，什么什么的。
哎哟。我说，他们都是没事儿找话说的哈。
其实后来我问我爱人，我说怎么是你们俩我们老玉的，他说什么叫老遇到他，我一直在跟着你那个当时他们也是有个好几个人一起到那个北陵公园玩儿。
然后就看到就是我穿，精装是厚厚的在那儿。
然后他们说，哎，有个女兵啊，也挺漂亮的，咱们走啊，去画画。所以说他那时候个子不是很高，但是挺帅气的。 嗯，他为什么我当时喜欢他呢？因为我们后来回来的时候，就就从那个地方往那个北临出口。走时候我们一直在一起走路，因为我们俩就挨着嘛。
然后就是他，我俩就开始聊天。哎，我觉得诶，这小伙子因为有时候觉得飞行员啊，尤其那个农村民哈，他家是将其农村的，我觉得可能知识文化都很一般。
但是跟他一起一接触一聊天，觉得他学识很就是很很很很那个知识面很丰富的一个人啊，我们当时带的照相机，然后他什么都没带。然后妈说，你们那个弟就聊天嘛，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来沈阳怎么怎么地说那你们那第一次来，那就是跟你照相嘛，也都是另外的一个小另另外一个人说的他好啊。
然后就照相照相，就说这照片怎么优啊，就他们就故意他说他，当时他就感觉我特别好，就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哈哈哈哈，所有就是人哈，男人和男孩儿，女孩儿，或者男人和女人，可能有什么都是相互吸引的哈。
所以就是气味或者什么什么东西，可能在吸引着借着要邮递合影的这个契机，飞行员男孩儿留下了自己的部队番号和姓名。
回到部队之后，烟尘很快就联系上了这个男孩儿会有好感的两个人开始了通信。
和普通的青年男女一样，军人的情书也是一样的，浪漫多情，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印在纸上。
烟尘的信越写越多，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能寄出一封，最后终于到了要表白的时刻，他是在另外的一个地方，我在我们俩离得挺远。
后来那个有次他就说，艾特，我刚看完了一个，那还一本什么杂志吧。哈，什么，他说有个日本的，一个什么人哈。
就说因为我b型血，她是o型血。她说男的是o女的，是b哈在一起，要是结婚啊，或者什么会容易吵架的，或者就是不好和你信不信。我说，我不信他，咱俩试试。我说那好吧，然后就就就得一算谈恋爱了。
然后下痕心他就赶来，亲爱的，然后那时候好像最多的肯定就是一个亲爱的啊，什么什么的。
那我我水挺浪漫的，那我的肯定就是狂吻你呀，或者是吻你的那个吻你的脸啊，或者吻你的哪哪哪啊，就是我就真是了吗，就开始弹。
因为我们是干总机的哈就接触，那个时候就是摔飞机的也很严重，基本上也是每年怎么办啊，都有就一等事故机会人亡嘛，就是所以那时候我们已有事故，我们肯定第一个都知道的。
然后那时候觉得哎呀又摔了一架，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那种感觉。等我以后跟他谈恋爱以后哈。
就我们那个战友都让我找个飞行员，然后我们再有摔飞机，从来不说了，那突然我就觉得哎哟，我说他们。
能把自己那么年轻的生命哈交给这个部队哈，或者保卫国家或者什么什么的。哈，我说，我，我怎么就不能就对他好好的呢。
觉得那么勇敢，因为你那时候你看我才十九岁嘛。哎呀，觉得飞行员哦，天天在天上飞的，它是歼击机飞行员。
所以那时候就是通信以后哈，我觉得哎呦，好像现在越来越爱他那样有一段那个样子，哈特可爱就挺挺帅气的，很英俊。
刚才来的路上我还想我当时十九岁，其实我爱人，当时才21岁，你就想起21岁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所以觉得哎哟，我们俩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哈，从十九岁认是他以后那时候想我们四年，那个当战士们复原，我一直想回家考学就学美术。我比较喜欢画画儿。
那时候就一直想回家考美术学院或者干什么，就不愿意在部队吧。
后来有一天我们是女冰脸，有一百左右个女孩子，当时也有好多人谈恋爱的，他就给男男朋友织毛衣啊，织毛裤啊，织什么织什么？
然后我呢，也也买了好多毛线，我准备给他织毛衣吗？
但是我又特看不上这种女孩子做的婆婆妈妈的事情。哈。
后来我就跟他写信说，哎哟，我说我呢，嗯，想做一件我最不想干的哈，但是我又觉得必须要去干的一件事儿。我说你猜是什么哈。
我的写信给他。后来有一天我职业班说找我诶我，我就请假嘛。我们不许在那个机台上接电话，就到外面去接的电话。
他说，哎，偷我拆我偷，我刚看到你那份信，哈，偷我拆到你要干什么了？
我说干什么？他说，你是香考军校。
我说，不是。我说，哎，我要这样的。如果我要考尊相，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同时，杭安考军校，咱俩都是当兵的，以后有那个共同的语语言。
我说，那也行吧。跟他打完电话，就放电话，就到那个值班室去了。
呃，庚子那儿一坐一个战友吧，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他说，诶，刚才什么什么？一个参谋告诉我哈。
他说，我们要招那军校。哈，你考不考啊。
哎，我说，我刚刚决定要考军校。哈。我说，那我考吧，其实我们那年上军校等于是照顾吧，分数特别特别低，八六年的九月份，我就上学去了，因为我刚说了，我是一个不爱习习的人，一个人。 其实上这个军校真是我们同学都知道我上课，我都是在写信。
外听好多东西，因为当时我发的那些护理书啊，这种外科学，这个学哪个学的书，我每本书上我都写，为了那个谁谁谁，我要好学习他为了谁，我怎么怎么地好了就出发了，个儿科学。哈，我说。
为了我的儿子，我要儿子谢谢。 身为军营中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遵守规则，所以两个人都是使命为先，在交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见面，只能通过信件和短暂的通话危机相思。
二十岁过生日的时候，就是我九月份上的军校的那个十二月份，我生日嘛，他来了，他突然间来了，他说他就你自己来接我，因为我们到门口接他，他不让进嘛，他就你自己来接，谁都不让进。我说，好啊。
我就去接，我都不认识了，你就想想更不认识。
哎，我说你怎么瘦了呢，跟我认识的那个人不一样，他来一个想你想的呀，我说的啊啊，那就什么都真的是不认识了。
就是感觉都跟那次见面不一样了，可能是成熟了还是怎么了，反正是不一样，就是说话声音能知道是他。如果要是现在现在，如果真是有个男的，再来个男的说他我可能也觉得是呢。
穿了个皮夹克嘛，冬天哎呦，我觉得他身上那个味道好好闻见那个皮衣的味道哈，就觉得突然是男人的味道，然后那种飞行员的味道，因为他们传皮夹克觉得哎呀，这味道真好了，所以现在的印象都是他身上的那种皮夹克的味道。 我第一次跟他就是，嗯，就是发生关系的时候，其实我在军校就跟他发生关系了。后来我们同学都说，哎呦，他你胆子够大的呀？
因为那时候觉得我们同学也有找飞行员的，当时有个女孩儿是她男朋友吧，是在河南那边，正好刚刚出事儿了，就是一等事故，他们可能飞行，可能反正他男朋友是天天给他写信的，不像我爱人哈，他就是一个星期啊，或者几天给我写分析。
我们同学就只吃饭的时候，我们同学就他说，哎，他问我，他说，你知道那个谁，谁他男朋友出事儿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啊。他说他那个在在房间里哈在曲子长房间，你去看看吧。
后来我从饭堂就接着往回跑就跑，跑我们队里头。
到那群人家，他在哭。
然后他抱着我就哭。他肯定是假的，不是真的。他说，我刚刚还接到他的一封信。
后来他就跟我说，他说他说我好后悔。哈，他说，我干嘛不把我给他呀？
他其实我们俩已经就觉得就是要结婚的那个什么哈他，我，他每次他，他假如说跟我那什么哈，我都就是不愿意把那个我。他说他就特别特别后悔。哈。
他说他那么年轻哈，连女人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啊。他就这么走，他说我还那么爱他，他说的他就够他说，这你一定要那个什么什么。
他说的哎呀，满足的或者需要什么。哈他，你一定要。
后来我想也是哈。我说，人家把生命都说说没就没哈。我说我，所以那时候我跟我爱人也也胆子也挺大的。我觉得。
然后那时候就已经在上学的时候，就就就有这么我爸妈就不同意我跟他老觉得这个职业挺危险的。哈，我后来我爸爸说我忘了哈爸说我给他写了写了分信，可能是十二页还是多少张哈，我忘了好老爸说的。
我就看完你那微信。哈，我觉得行了，我放心了，你们太那么久，所以我爸那时候就同意，那时候好像说你不同意，咱们就是断绝关系。哈，我宁可要什么什么，我不要。
现在想想真傻了吧。行了，我三年毕业的时候还没毕业呢，他们部队就给他房子了，就我回去的时候，他不在，正好是。
使量养去了，好像是后来我回去，哎哟，我就自己看那房子，自己收拾自己干什么，干什么都自己弄的。
那时候我毕业应该是23，他25和军人结婚，意味着要守得住寂寞，而飞行员的妻子要比一般的军人家属面对更多的位置和恐惧，所以那时候谈恋爱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跟他说。
拿了都自己扛着，就是谈恋爱，包括结婚以后哈都是自己扛着，就怕影响他们飞行啊什么的。
我爱人，那时候我怀孕嘛，九一年二月五号，呃，这个日子我记得也特别清楚，二月五号我爱人。
飞行，我那时候刚怀孕，应该是三个月吧。
夜天中午在家让我们那护士长敲门，他说那个就是我爱人的名字，他那个飞行的时候腿磕破了，已经送到卫生队了，你过来一起看看吧。
后来我就觉得肯定是不对劲儿。哈。我说，好完了，我爱人只好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的飞行，他破降成功。
我说我为什么我就后来觉得他飞行肯定没问题。他那次飞那个畸形呢，是给咱们国内的时候就说这个没有破降成功的先例。当时那天它飞的就是要落地的时候，好像就飞机落不了地，就那油门收补回来。
塔台的那个指挥啊，就说让他跳伞，当时指挥是我们师长也在。
他就说，我要破将，因为他，他可能太自信了。这个人，他说，我要破镜，只就我们市长。就连着喊了十四声。
他都没跳伞，他就直接就把飞机回飞回来了，飞到地面了。 当时属于是二二等事故等于飞机可能是不能用了，但是人是没事儿的。
后来我问他，我说，你为什么说市场让你跳的团，你怎么不跳呢？
他说，我都看到跑道了。他说，我想起我肯定能飞回来。
我说你当时会这样，你没想到我和孩子呀。哈，我说，你都是的。后来想想，哎，想了想了，我就是为了为了想到你，我才要破将的才。
我说，其实我肯定知道，他肯定没想你是那时候多紧张啊，他怎么能想我呢？
后来他说句什么话，我特感动哈，他说的其实一个飞行员哈，如果真的让你跳伞，哈契机不顾哈，他说我真的做不。
他说我宁可跟他一起。
所以这句话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
其实当时那时候九一年，那时候好多就飞行员，有的跳槽的就是就改民航啊。或者说其实当时好多人就劝他改民航嘛。
就是他要是停飞也很简单的就停飞了，因为你遇到这个事情，哈，他说不飞。后来我说你为什么不飞你哈哎，他说我偷我们家乡哈他江西嘛。他说，当时我们出来才三个就选上飞行员嘛。
等我当时出来就想，我一定要为我们家乡争光啊。怎么所以我就一直要在部队飞什么，就是挺爱家的一个孩子，这只孩子部队那个又艰苦啊，钱又少啊。他，他觉得我不，我一定要。既然我来了，哈，我一定要好好飞，你让我到哪，我肯定不走。 我跟他结婚以后多少年，呃，第二年还得我就我就改行，我就不耽误就做那个空军家属干事，就专门去就做这些飞行员，妻子的一些工作，就帮他们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去解决。
其实我老对我们那个家属就跟他说，嗯，在家里千万不要说很忌讳的词语，假如衰呀。
我，咱们家里不要说我第二呢，留点儿事儿让他们干。我说我不会做饭，但是我呢，会洗菜。我每次等他回来，知道要回来，我把菜洗好了，我就留给他做，我让他知道，诶。
我，你不能离开我，你，我离开你，我活不了。我说，我必须家里给你留点事儿。我说，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人，这个家里不能离开我哈。
像我们吧，每个星期也就见那么就一天半天的哈，所以还没来得及亲热呢。所以那些一些东西都来不及反应出来。
你看我跟他才结婚的一七年，他就出事儿走了。 九六年九月份，他们参加一个军事演习，是在甘肃那边军事演习。
当时他们四个人呢，很优秀的，挑的可能是技术很过硬的，他们也准备了很长时间很自信的酒就去了，中途就是天气的原因，后来他他就就就飞机就掉了，说的是飞行员，就是可能他把那个视觉有问题，说是那个天空当成海了，还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难道是结论是这样的，八月份我儿子过生日嘛，我妈妈就来过儿子过生日啊，一直就没走。
后来我爱人就说，妈妈你先别走，你说我马上，我就要出去去演习去哈，你就在家就是陪着我。
我妈说，行啊，我妈就没走，就一直就跟我在一起。
后来那个我回家的时候，我们那户长就跟我妈妈说，因为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说怎么了呀？好了，我们那户长说啊，那个就说我癌的名字。
他说他那个飞机就是先找不到煤，不知道他去哪去了。哈，嗯，但是他肯定破降了，他说，你就让我放心哈，他现在在找真的，那是九月二号晚上我们家二楼，我们一楼的那家也是他爱人也去了。我还问他，哎，我说，他们到了吗？
他说，到了，刚才打电话了，他们已经说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就落地了呗。那就我就踏实了，我还就带儿子去打球去了吗？
等到那个第二天早晨的时候？
早早的天刚刚亮的时候，我们住二楼边儿上呢，就我们家旁边那个有棵树上有个喜鹊就过来了，就一直叫喜鹊叫了五分钟。其实我知道我跟我妈妈看的是喜鹊。
但是老觉得不相信完了我，我说是许亲还是乌鸦。其实许亲抱起乌鸦肯定抱不好的嘛。 后来我说那，那肯定是没事儿了呗，棒洗了呗。
还是后来就就一天哈增长傍晚的时候，嗯，他们说我爱人，那个就是找到了出事儿了。
当时我们有一个就是激励一个副政委，过到我家，哈，就正好就过来看我。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跟他说什么，后来他们说，我好跟那证明说，我说，对不起，哈，我说我天，我爱人，说声对不起哈我，你看他都没去完成任务。哈，就那什么了。
他说那个政委特别严肃的一个政委，他说出去他就哭了。
我说，啊，他们说，你说那话太感动了。
我说我后来我说我说什么了，他们就说，我刚才说着哎哟说我那不是。我说，我都忘了我说什么，但是我真是这么心里想的，因为当时我爱人，他们就准备了很久很久。
他们一直觉得我一定要拿第一哈，一定要怎么怎么就为了这个贞观为了那个贞观，因为它代表了好多地方代表的，因为是最优秀的飞行员们去参加这个演习。
我说，我说，哎呦。我说，还是吗？我说，那可能是我内心里真的是想说这个，听爱人说声对不起哈，后来我就是。
我还，我就是逃避了，我是我不愿意看到，就是我因为我购买人在我们在鞍山呢，所以我就我一分钟都在那个地方待不了。
嗯，我儿子呢，礼拜六就回家的时候，都是六点多嘛。我们那个楼就是飞行员楼嘛，他们一起回来，当时孩子们都愿意在外面玩嘛，就等等爸爸回来嘛。
那时候我，我以我以前都是在门口，就带着我儿子哈，就那个时间我就等我爱人带儿子就接他们回来。我儿子自己在外面玩儿，就那些别的家属看着他们，我肯定都是在床上待着的。 后来他们就说，我儿子一回来就问。
就问他说，诶叔叔，我爸爸呢，我爸爸怎么没回来啊，完了他们就说。
你办法打仗去了，他说的啊，no no no，以后长大我也要去打仗去。
其实九五年的时候我，我当时只考上去奖励艺术学院的那个美术系，我们单位不让我走，因为我是飞云妻子，怕我走了，那个我爱人，这个怎么就不让我上学，就就没让我上学。
后来我完人那个出事儿，以后九六年我就我我，我不可能在那待我待不了我，就你就跟那个军艺联系，后来等于我在这边进修来着，可能也就十一之前吧，也就自然山呆了多长时间。
我这面联系好了，那个进修的时候我就带着孩，他就回来了，当时回来的时候很感动，我是好像晚上九点的车。
团里二十多个飞行员，家属和飞行员那天晚上都去送我，他们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知道我那天要那个回来哈。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去到火车站送我去。
看来我爸爸妈妈都特别感动，他说你看多好啊，这这这同事哈朋友，所以这点我到现在我都能好好感动，都能一想起来那时候都挺暖的，所以后来有时候好多有有自己好多事情困难。
有时候想哎呀，去找他们去吧。后来想，哎呀，不长了，不长了算了，人家都对我，那么其实找，那么也也是理所应当的。哈，可能是，但我想人家都那么照顾我哈。又那么能说算鞍山有太多属于烟尘和丈夫的回忆？
他们在这里成家生子，然后天各一方回北京前烟尘烧到了所有和丈夫的往来信件好像决定了要把前半生的快乐永远埋葬在这里。
陪伴自己的丈夫。
刚回北京的那几年，烟尘仿佛依据行尸走肉，他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像一架失事的飞机，在绝望里不断地下坠。 其实我那时候来北京上学是进修嘛，我根本也不去上课。我有一个宿舍，我们天天宿舍我自己嘛，我自己天天的，我把儿子送的，他就是礼拜天回家礼拜天给他接回来给他做饭。什么吃啊礼拜一常托吗礼拜一一早又送的那个幼儿园。
但是这期间我都我都不怎么吃饭，我也不吃饭，也不睡觉睡不着。如果两小睡觉，我肯定吃两片安定，所以我有时候我就说，后来我跟朋友说，哎呀，我说那时候真傻，就折腾自己，现在弄得这个病，那个病哈，真是。
真的，你要是说死了也行哈，你也死不了你。因为有时候家庭的责任父母那么大了，或者儿子这么小，这个那个你也不可能把孩子把父母不管啊，也不能那么自私，说你说为什么非要自己折磨自己，真是自己折磨自己，折磨折磨了好长时间。那时候因为我爱人出事儿，如果哈120多斤，后来等到就是九几年以后都96斤了。我，我也不是说特意减肥哈。
就也没怎么减肥就成那样了。我说我现在哈想减肥都减不下去了，都跟你现在聊这些，这多二十多年了，突然也没什么，像在几年前哈。
前几年我都不行，都不能跟人聊这些一聊，这些晚上就觉得。但是我每次告诉自己，不要跟人年前哭，有什么哭的呀，大家都挺开心的微下面的即，即使你自己再痛苦哈，再难受。
那是让我自己知道哈。但是我要对别人，我永远都是面带微笑。哈，我永远告诉大家这一个和平的世界。
很美好，我们的生活所以一直要知，所以我也是经常这样告诉大家，我也是经常这么做的。
阴沉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从痛苦中走出来的，他说应该就是靠时间，还有对家人的责任。
燕盛后来进入了影视行业，充满乐趣的工作也给他带来了一群挚友。
在人生的后半段，他非常快乐，曾经也有人旁敲侧击的问过严尘，想不想谈论恋爱。 烟尘笑着说，那我得找飞行员，这辈子我最忘不了。飞行员有时候觉得这就是命完命中注定。
就是让你遇到这么一个人，就是在他生命这么几年，你跟他怎么怎么跌了，走过这么几年，可能就是所以我挺性命的。
我觉得他能看到我，我，我，我挺信这个，我觉得我觉得我出来或者干什么，他都在我身边看我，所以有时候干什么我也我也不怎么害怕。我觉得我说我爱人在这儿保护着我不害怕。我记得有一次我一个朋友打电话也是个男的哈，打电话我们聊天聊聊了，他就说岁数大了，就特别怕死哈。
他问我，哎呀，我说我好像不怕死。
我说我们家那谁还在那儿等我呢。我说我不怕死，那时候就是没入土之前哈，因为是一个骨灰盒，在那个框子里的哈。
然后我就有个本儿和笔放着。每次我从一开始我就去，每次就写给他些很多很多东西。我说如果要再长哈，我说，我绝对不再长。
我说，但是我永远是你的妻子。
我说，我永远是爱你的妻子。
如果说，假如说有下辈子什么，我说我下辈子绝对不知道你。
我说，您给我的痛苦太多太多了。 这种痛苦不是说哎，我想忘掉就忘掉就就忘掉不了。所以你刚才问我最想的什么，我说，就希望他如果真的是在天有灵的话哈，或者真有什么，就是保佑儿子都是一切顺利就行了。
我不需要贪官，我是个女汉子，不用贪官。 嗯，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自述的声音。节目故事fm。
我是主白哲，本期节目由野谱制作声音设计。
彭寒，感谢您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
在这里，我们用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每周一，三五，咱们不见不散。
今天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那是一个很神奇的年代，有白衣飘飘的校园，层出不穷的文学作品。
还有奔放的disco和喇叭裤。
逐渐开放的社会环境吸引着年轻人去追逐更自由和多彩的生活方式。 但与此同时，还有另一批人，他们被保卫国家的荣光所感召。
离开家乡，把青春给了军营。
拥有了和其他人完全不同的命运走向，我们今天要讲的就是一位女兵的往事。
我叫烟尘，今年54岁，十七岁。我在东北当兵，当时我是在沈阳吧，那时候七月十一号，因为七月十一号，我后来上军校，以后呢。
我们是七月一号入党嘛。瑞朗申请书，我特意写到七月十一号。 我说，这是我要一定要记住的一个日子。
嗯，那天是我妈妈和我妹妹来沈阳来看我来。
后来我们就请假，我就带我妈妈出去玩儿去。
坐车就坐到一个北陵公园，然后那时候呢，我爱人，他们是从我就不说什么地方，一个飞行团倒另外的一个飞行团，但是在沈阳，他要那个倒车就给他们到那个当时离北陵公园儿挺近的一个，我们部队张代索他们几个人就去旁边的北陵公园儿去。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就见面了，因为我那时候小啊，那时候八五年吧，出来的时候就是都穿着精装出来的傻了吧唧的就穿的，特别简单的那种，那个朴实的那种感觉，哈直直的头发，什么特别挺傻的，一个小小女孩就出去了。
他们呢，当时是穿的一个蓝裤子，白衬衣。
嗯，反1看呢，就肯定是部队的空军的，因为当时我们是蓝裤子嘛。
当时我和我妈妈和我妹妹我们再往前走，后来有两个小孩儿，就是不是小孩儿就爱人和他另外一个同事。
呃，他们就过来了，他就问我，诶，他说到那个娜娜娜怎么走，那个那个什么地方，就是我们工作的一个地方，就是什么什么怎么走？
我就当时我一想，他肯定在撩人撩我就泡我呗哈，当时东北话就是泡我呗，我说不打打理他们，因为那时候你爹挺急，挺高傲的哈，就是自然要矜持一点。
我就没理他了。后来我再走，再走过一会儿又遇到他们啊，那又过来，那跟我说哈，我还没理他啊。第三次又过来，我妈妈说你干嘛呀，你老不理人家人家问你个路啊，什么什么的。
哎哟。我说，他们都是没事儿找话说的哈。
其实后来我问我爱人，我说怎么是你们俩我们老玉的，他说什么叫老遇到他，我一直在跟着你那个当时他们也是有个好几个人一起到那个北陵公园玩儿。
然后就看到就是我穿，精装是厚厚的在那儿。
然后他们说，哎，有个女兵啊，也挺漂亮的，咱们走啊，去画画。所以说他那时候个子不是很高，但是挺帅气的。 嗯，他为什么我当时喜欢他呢？因为我们后来回来的时候，就就从那个地方往那个北临出口。走时候我们一直在一起走路，因为我们俩就挨着嘛。
然后就是他，我俩就开始聊天。哎，我觉得诶，这小伙子因为有时候觉得飞行员啊，尤其那个农村民哈，他家是将其农村的，我觉得可能知识文化都很一般。
但是跟他一起一接触一聊天，觉得他学识很就是很很很很那个知识面很丰富的一个人啊，我们当时带的照相机，然后他什么都没带。然后妈说，你们那个弟就聊天嘛，说我们也是第一次来沈阳怎么怎么地说那你们那第一次来，那就是跟你照相嘛，也都是另外的一个小另另外一个人说的他好啊。
然后就照相照相，就说这照片怎么优啊，就他们就故意他说他，当时他就感觉我特别好，就是他所喜欢的那种类型。哈哈哈哈，所有就是人哈，男人和男孩儿，女孩儿，或者男人和女人，可能有什么都是相互吸引的哈。
所以就是气味或者什么什么东西，可能在吸引着借着要邮递合影的这个契机，飞行员男孩儿留下了自己的部队番号和姓名。
回到部队之后，烟尘很快就联系上了这个男孩儿会有好感的两个人开始了通信。
和普通的青年男女一样，军人的情书也是一样的，浪漫多情，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印在纸上。
烟尘的信越写越多，到后来几乎每天都能寄出一封，最后终于到了要表白的时刻，他是在另外的一个地方，我在我们俩离得挺远。
后来那个有次他就说，艾特，我刚看完了一个，那还一本什么杂志吧。哈，什么，他说有个日本的，一个什么人哈。
就说因为我b型血，她是o型血。她说男的是o女的，是b哈在一起，要是结婚啊，或者什么会容易吵架的，或者就是不好和你信不信。我说，我不信他，咱俩试试。我说那好吧，然后就就就得一算谈恋爱了。
然后下痕心他就赶来，亲爱的，然后那时候好像最多的肯定就是一个亲爱的啊，什么什么的。
那我我水挺浪漫的，那我的肯定就是狂吻你呀，或者是吻你的那个吻你的脸啊，或者吻你的哪哪哪啊，就是我就真是了吗，就开始弹。
因为我们是干总机的哈就接触，那个时候就是摔飞机的也很严重，基本上也是每年怎么办啊，都有就一等事故机会人亡嘛，就是所以那时候我们已有事故，我们肯定第一个都知道的。
然后那时候觉得哎呀又摔了一架，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那种感觉。等我以后跟他谈恋爱以后哈。
就我们那个战友都让我找个飞行员，然后我们再有摔飞机，从来不说了，那突然我就觉得哎哟，我说他们。
能把自己那么年轻的生命哈交给这个部队哈，或者保卫国家或者什么什么的。哈，我说，我，我怎么就不能就对他好好的呢。
觉得那么勇敢，因为你那时候你看我才十九岁嘛。哎呀，觉得飞行员哦，天天在天上飞的，它是歼击机飞行员。
所以那时候就是通信以后哈，我觉得哎呦，好像现在越来越爱他那样有一段那个样子，哈特可爱就挺挺帅气的，很英俊。
刚才来的路上我还想我当时十九岁，其实我爱人，当时才21岁，你就想起21岁的男孩子是什么样的，所以觉得哎哟，我们俩走到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哈，从十九岁认是他以后那时候想我们四年，那个当战士们复原，我一直想回家考学就学美术。我比较喜欢画画儿。
那时候就一直想回家考美术学院或者干什么，就不愿意在部队吧。
后来有一天我们是女冰脸，有一百左右个女孩子，当时也有好多人谈恋爱的，他就给男男朋友织毛衣啊，织毛裤啊，织什么织什么？
然后我呢，也也买了好多毛线，我准备给他织毛衣吗？
但是我又特看不上这种女孩子做的婆婆妈妈的事情。哈。
后来我就跟他写信说，哎哟，我说我呢，嗯，想做一件我最不想干的哈，但是我又觉得必须要去干的一件事儿。我说你猜是什么哈。
我的写信给他。后来有一天我职业班说找我诶我，我就请假嘛。我们不许在那个机台上接电话，就到外面去接的电话。
他说，哎，偷我拆我偷，我刚看到你那份信，哈，偷我拆到你要干什么了？
我说干什么？他说，你是香考军校。
我说，不是。我说，哎，我要这样的。如果我要考尊相，那个你觉得怎么样？
同时，杭安考军校，咱俩都是当兵的，以后有那个共同的语语言。
我说，那也行吧。跟他打完电话，就放电话，就到那个值班室去了。
呃，庚子那儿一坐一个战友吧，就给我打电话过来。他说，诶，刚才什么什么？一个参谋告诉我哈。
他说，我们要招那军校。哈，你考不考啊。
哎，我说，我刚刚决定要考军校。哈。我说，那我考吧，其实我们那年上军校等于是照顾吧，分数特别特别低，八六年的九月份，我就上学去了，因为我刚说了，我是一个不爱习习的人，一个人。 其实上这个军校真是我们同学都知道我上课，我都是在写信。
外听好多东西，因为当时我发的那些护理书啊，这种外科学，这个学哪个学的书，我每本书上我都写，为了那个谁谁谁，我要好学习他为了谁，我怎么怎么地好了就出发了，个儿科学。哈，我说。
为了我的儿子，我要儿子谢谢。 身为军营中人，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命令，遵守规则，所以两个人都是使命为先，在交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见面，只能通过信件和短暂的通话危机相思。
二十岁过生日的时候，就是我九月份上的军校的那个十二月份，我生日嘛，他来了，他突然间来了，他说他就你自己来接我，因为我们到门口接他，他不让进嘛，他就你自己来接，谁都不让进。我说，好啊。
我就去接，我都不认识了，你就想想更不认识。
哎，我说你怎么瘦了呢，跟我认识的那个人不一样，他来一个想你想的呀，我说的啊啊，那就什么都真的是不认识了。
就是感觉都跟那次见面不一样了，可能是成熟了还是怎么了，反正是不一样，就是说话声音能知道是他。如果要是现在现在，如果真是有个男的，再来个男的说他我可能也觉得是呢。
穿了个皮夹克嘛，冬天哎呦，我觉得他身上那个味道好好闻见那个皮衣的味道哈，就觉得突然是男人的味道，然后那种飞行员的味道，因为他们传皮夹克觉得哎呀，这味道真好了，所以现在的印象都是他身上的那种皮夹克的味道。 我第一次跟他就是，嗯，就是发生关系的时候，其实我在军校就跟他发生关系了。后来我们同学都说，哎呦，他你胆子够大的呀？
因为那时候觉得我们同学也有找飞行员的，当时有个女孩儿是她男朋友吧，是在河南那边，正好刚刚出事儿了，就是一等事故，他们可能飞行，可能反正他男朋友是天天给他写信的，不像我爱人哈，他就是一个星期啊，或者几天给我写分析。
我们同学就只吃饭的时候，我们同学就他说，哎，他问我，他说，你知道那个谁，谁他男朋友出事儿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啊。他说他那个在在房间里哈在曲子长房间，你去看看吧。
后来我从饭堂就接着往回跑就跑，跑我们队里头。
到那群人家，他在哭。
然后他抱着我就哭。他肯定是假的，不是真的。他说，我刚刚还接到他的一封信。
后来他就跟我说，他说他说我好后悔。哈，他说，我干嘛不把我给他呀？
他其实我们俩已经就觉得就是要结婚的那个什么哈他，我，他每次他，他假如说跟我那什么哈，我都就是不愿意把那个我。他说他就特别特别后悔。哈。
他说他那么年轻哈，连女人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啊。他就这么走，他说我还那么爱他，他说的他就够他说，这你一定要那个什么什么。
他说的哎呀，满足的或者需要什么。哈他，你一定要。
后来我想也是哈。我说，人家把生命都说说没就没哈。我说我，所以那时候我跟我爱人也也胆子也挺大的。我觉得。
然后那时候就已经在上学的时候，就就就有这么我爸妈就不同意我跟他老觉得这个职业挺危险的。哈，我后来我爸爸说我忘了哈爸说我给他写了写了分信，可能是十二页还是多少张哈，我忘了好老爸说的。
我就看完你那微信。哈，我觉得行了，我放心了，你们太那么久，所以我爸那时候就同意，那时候好像说你不同意，咱们就是断绝关系。哈，我宁可要什么什么，我不要。
现在想想真傻了吧。行了，我三年毕业的时候还没毕业呢，他们部队就给他房子了，就我回去的时候，他不在，正好是。
使量养去了，好像是后来我回去，哎哟，我就自己看那房子，自己收拾自己干什么，干什么都自己弄的。
那时候我毕业应该是23，他25和军人结婚，意味着要守得住寂寞，而飞行员的妻子要比一般的军人家属面对更多的位置和恐惧，所以那时候谈恋爱有什么不好的，我都不跟他说。
拿了都自己扛着，就是谈恋爱，包括结婚以后哈都是自己扛着，就怕影响他们飞行啊什么的。
我爱人，那时候我怀孕嘛，九一年二月五号，呃，这个日子我记得也特别清楚，二月五号我爱人。
飞行，我那时候刚怀孕，应该是三个月吧。
夜天中午在家让我们那护士长敲门，他说那个就是我爱人的名字，他那个飞行的时候腿磕破了，已经送到卫生队了，你过来一起看看吧。
后来我就觉得肯定是不对劲儿。哈。我说，好完了，我爱人只好是怎么回事，是他们的飞行，他破降成功。
我说我为什么我就后来觉得他飞行肯定没问题。他那次飞那个畸形呢，是给咱们国内的时候就说这个没有破降成功的先例。当时那天它飞的就是要落地的时候，好像就飞机落不了地，就那油门收补回来。
塔台的那个指挥啊，就说让他跳伞，当时指挥是我们师长也在。
他就说，我要破将，因为他，他可能太自信了。这个人，他说，我要破镜，只就我们市长。就连着喊了十四声。
他都没跳伞，他就直接就把飞机回飞回来了，飞到地面了。 当时属于是二二等事故等于飞机可能是不能用了，但是人是没事儿的。
后来我问他，我说，你为什么说市场让你跳的团，你怎么不跳呢？
他说，我都看到跑道了。他说，我想起我肯定能飞回来。
我说你当时会这样，你没想到我和孩子呀。哈，我说，你都是的。后来想想，哎，想了想了，我就是为了为了想到你，我才要破将的才。
我说，其实我肯定知道，他肯定没想你是那时候多紧张啊，他怎么能想我呢？
后来他说句什么话，我特感动哈，他说的其实一个飞行员哈，如果真的让你跳伞，哈契机不顾哈，他说我真的做不。
他说我宁可跟他一起。
所以这句话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
其实当时那时候九一年，那时候好多就飞行员，有的跳槽的就是就改民航啊。或者说其实当时好多人就劝他改民航嘛。
就是他要是停飞也很简单的就停飞了，因为你遇到这个事情，哈，他说不飞。后来我说你为什么不飞你哈哎，他说我偷我们家乡哈他江西嘛。他说，当时我们出来才三个就选上飞行员嘛。
等我当时出来就想，我一定要为我们家乡争光啊。怎么所以我就一直要在部队飞什么，就是挺爱家的一个孩子，这只孩子部队那个又艰苦啊，钱又少啊。他，他觉得我不，我一定要。既然我来了，哈，我一定要好好飞，你让我到哪，我肯定不走。 我跟他结婚以后多少年，呃，第二年还得我就我就改行，我就不耽误就做那个空军家属干事，就专门去就做这些飞行员，妻子的一些工作，就帮他们这个事儿那个事儿的去解决。
其实我老对我们那个家属就跟他说，嗯，在家里千万不要说很忌讳的词语，假如衰呀。
我，咱们家里不要说我第二呢，留点儿事儿让他们干。我说我不会做饭，但是我呢，会洗菜。我每次等他回来，知道要回来，我把菜洗好了，我就留给他做，我让他知道，诶。
我，你不能离开我，你，我离开你，我活不了。我说，我必须家里给你留点事儿。我说，一定要让他知道，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人，这个家里不能离开我哈。
像我们吧，每个星期也就见那么就一天半天的哈，所以还没来得及亲热呢。所以那些一些东西都来不及反应出来。
你看我跟他才结婚的一七年，他就出事儿走了。 九六年九月份，他们参加一个军事演习，是在甘肃那边军事演习。
当时他们四个人呢，很优秀的，挑的可能是技术很过硬的，他们也准备了很长时间很自信的酒就去了，中途就是天气的原因，后来他他就就就飞机就掉了，说的是飞行员，就是可能他把那个视觉有问题，说是那个天空当成海了，还是怎么回事呢？
不知道，难道是结论是这样的，八月份我儿子过生日嘛，我妈妈就来过儿子过生日啊，一直就没走。
后来我爱人就说，妈妈你先别走，你说我马上，我就要出去去演习去哈，你就在家就是陪着我。
我妈说，行啊，我妈就没走，就一直就跟我在一起。
后来那个我回家的时候，我们那户长就跟我妈妈说，因为我就觉得不对劲儿。我说怎么了呀？好了，我们那户长说啊，那个就说我癌的名字。
他说他那个飞机就是先找不到煤，不知道他去哪去了。哈，嗯，但是他肯定破降了，他说，你就让我放心哈，他现在在找真的，那是九月二号晚上我们家二楼，我们一楼的那家也是他爱人也去了。我还问他，哎，我说，他们到了吗？
他说，到了，刚才打电话了，他们已经说到另外的一个地方，就落地了呗。那就我就踏实了，我还就带儿子去打球去了吗？
等到那个第二天早晨的时候？
早早的天刚刚亮的时候，我们住二楼边儿上呢，就我们家旁边那个有棵树上有个喜鹊就过来了，就一直叫喜鹊叫了五分钟。其实我知道我跟我妈妈看的是喜鹊。
但是老觉得不相信完了我，我说是许亲还是乌鸦。其实许亲抱起乌鸦肯定抱不好的嘛。 后来我说那，那肯定是没事儿了呗，棒洗了呗。
还是后来就就一天哈增长傍晚的时候，嗯，他们说我爱人，那个就是找到了出事儿了。
当时我们有一个就是激励一个副政委，过到我家，哈，就正好就过来看我。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跟他说什么，后来他们说，我好跟那证明说，我说，对不起，哈，我说我天，我爱人，说声对不起哈我，你看他都没去完成任务。哈，就那什么了。
他说那个政委特别严肃的一个政委，他说出去他就哭了。
我说，啊，他们说，你说那话太感动了。
我说我后来我说我说什么了，他们就说，我刚才说着哎哟说我那不是。我说，我都忘了我说什么，但是我真是这么心里想的，因为当时我爱人，他们就准备了很久很久。
他们一直觉得我一定要拿第一哈，一定要怎么怎么就为了这个贞观为了那个贞观，因为它代表了好多地方代表的，因为是最优秀的飞行员们去参加这个演习。
我说，我说，哎呦。我说，还是吗？我说，那可能是我内心里真的是想说这个，听爱人说声对不起哈，后来我就是。
我还，我就是逃避了，我是我不愿意看到，就是我因为我购买人在我们在鞍山呢，所以我就我一分钟都在那个地方待不了。
嗯，我儿子呢，礼拜六就回家的时候，都是六点多嘛。我们那个楼就是飞行员楼嘛，他们一起回来，当时孩子们都愿意在外面玩嘛，就等等爸爸回来嘛。
那时候我，我以我以前都是在门口，就带着我儿子哈，就那个时间我就等我爱人带儿子就接他们回来。我儿子自己在外面玩儿，就那些别的家属看着他们，我肯定都是在床上待着的。 后来他们就说，我儿子一回来就问。
就问他说，诶叔叔，我爸爸呢，我爸爸怎么没回来啊，完了他们就说。
你办法打仗去了，他说的啊，no no no，以后长大我也要去打仗去。
其实九五年的时候我，我当时只考上去奖励艺术学院的那个美术系，我们单位不让我走，因为我是飞云妻子，怕我走了，那个我爱人，这个怎么就不让我上学，就就没让我上学。
后来我完人那个出事儿，以后九六年我就我我，我不可能在那待我待不了我，就你就跟那个军艺联系，后来等于我在这边进修来着，可能也就十一之前吧，也就自然山呆了多长时间。
我这面联系好了，那个进修的时候我就带着孩，他就回来了，当时回来的时候很感动，我是好像晚上九点的车。
团里二十多个飞行员，家属和飞行员那天晚上都去送我，他们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是知道我那天要那个回来哈。
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去到火车站送我去。
看来我爸爸妈妈都特别感动，他说你看多好啊，这这这同事哈朋友，所以这点我到现在我都能好好感动，都能一想起来那时候都挺暖的，所以后来有时候好多有有自己好多事情困难。
有时候想哎呀，去找他们去吧。后来想，哎呀，不长了，不长了算了，人家都对我，那么其实找，那么也也是理所应当的。哈，可能是，但我想人家都那么照顾我哈。又那么能说算鞍山有太多属于烟尘和丈夫的回忆？
他们在这里成家生子，然后天各一方回北京前烟尘烧到了所有和丈夫的往来信件好像决定了要把前半生的快乐永远埋葬在这里。
陪伴自己的丈夫。
刚回北京的那几年，烟尘仿佛依据行尸走肉，他找不到继续活下去的意义，像一架失事的飞机，在绝望里不断地下坠。 其实我那时候来北京上学是进修嘛，我根本也不去上课。我有一个宿舍，我们天天宿舍我自己嘛，我自己天天的，我把儿子送的，他就是礼拜天回家礼拜天给他接回来给他做饭。什么吃啊礼拜一常托吗礼拜一一早又送的那个幼儿园。
但是这期间我都我都不怎么吃饭，我也不吃饭，也不睡觉睡不着。如果两小睡觉，我肯定吃两片安定，所以我有时候我就说，后来我跟朋友说，哎呀，我说那时候真傻，就折腾自己，现在弄得这个病，那个病哈，真是。
真的，你要是说死了也行哈，你也死不了你。因为有时候家庭的责任父母那么大了，或者儿子这么小，这个那个你也不可能把孩子把父母不管啊，也不能那么自私，说你说为什么非要自己折磨自己，真是自己折磨自己，折磨折磨了好长时间。那时候因为我爱人出事儿，如果哈120多斤，后来等到就是九几年以后都96斤了。我，我也不是说特意减肥哈。
就也没怎么减肥就成那样了。我说我现在哈想减肥都减不下去了，都跟你现在聊这些，这多二十多年了，突然也没什么，像在几年前哈。
前几年我都不行，都不能跟人聊这些一聊，这些晚上就觉得。但是我每次告诉自己，不要跟人年前哭，有什么哭的呀，大家都挺开心的微下面的即，即使你自己再痛苦哈，再难受。
那是让我自己知道哈。但是我要对别人，我永远都是面带微笑。哈，我永远告诉大家这一个和平的世界。
很美好，我们的生活所以一直要知，所以我也是经常这样告诉大家，我也是经常这么做的。
阴沉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从痛苦中走出来的，他说应该就是靠时间，还有对家人的责任。
燕盛后来进入了影视行业，充满乐趣的工作也给他带来了一群挚友。
在人生的后半段，他非常快乐，曾经也有人旁敲侧击的问过严尘，想不想谈论恋爱。 烟尘笑着说，那我得找飞行员，这辈子我最忘不了。飞行员有时候觉得这就是命完命中注定。
就是让你遇到这么一个人，就是在他生命这么几年，你跟他怎么怎么跌了，走过这么几年，可能就是所以我挺性命的。
我觉得他能看到我，我，我，我挺信这个，我觉得我觉得我出来或者干什么，他都在我身边看我，所以有时候干什么我也我也不怎么害怕。我觉得我说我爱人在这儿保护着我不害怕。我记得有一次我一个朋友打电话也是个男的哈，打电话我们聊天聊聊了，他就说岁数大了，就特别怕死哈。
他问我，哎呀，我说我好像不怕死。
我说我们家那谁还在那儿等我呢。我说我不怕死，那时候就是没入土之前哈，因为是一个骨灰盒，在那个框子里的哈。
然后我就有个本儿和笔放着。每次我从一开始我就去，每次就写给他些很多很多东西。我说如果要再长哈，我说，我绝对不再长。
我说，但是我永远是你的妻子。
我说，我永远是爱你的妻子。
如果说，假如说有下辈子什么，我说我下辈子绝对不知道你。
我说，您给我的痛苦太多太多了。 这种痛苦不是说哎，我想忘掉就忘掉就就忘掉不了。所以你刚才问我最想的什么，我说，就希望他如果真的是在天有灵的话哈，或者真有什么，就是保佑儿子都是一切顺利就行了。
我不需要贪官，我是个女汉子，不用贪官。 嗯，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自述的声音。节目故事fm。
我是主白哲，本期节目由野谱制作声音设计。
彭寒，感谢您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