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流乌托邦:我所经历的圆明园画家村最后的日子
读喜马拉雅作者:gezhong日期:2023-4-17点击:954
坐落在北京圆明园的废墟上,有一个村子叫做福源门村,因为福源门村周边的房租便宜又挨着北京大学。
所以从1989年到1995年,这里六续入驻了4500位画家,所以福源门村又被媒体称为圆明园画家村圆明园画家村是中国艺术史上非常特别的一个存在。
当时那些来自于全国各地的画家都是穷困潦倒的午夜青年,结果多年之后,不少人的作品被发掘,一夜成名。
成为享誉海外的艺术家。 当然,更多的人还是保持默默无名。
甚至有的画家说,我宁愿卖身,也不想卖画,但无论有没有成名,对很多中国当代艺术家来说,在圆明园的那段日子里是他们创作的巅峰。
今天的故事讲述者是唐拉拉,他在1994年的时候受人之托,给画家叶友送一盘磁带,因为这个缘故,第一次走进了圆明园画家村。 呃,我是唐拉拉七十年代神人,八十年代的大学生。
那个时候我是第一次次走进圆明园,正好走的就是进去那个佛原门村。
那条巷子的那个路上,然后我就见到的第一个小卖店,我就问业友家在那儿,然后结果过来一个长发飘飘的就是,而且脸也非常长,还留着山羊胡子。
穿着红衣服,还是红裤子的。这样的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一个人物造型出现在我面前,非常酷的说跟我走,他来就是买一瓶二锅头,他就拿一瓶二锅头,然后完了我就跟他走,其实走大概也就三分钟五分钟,然后就到了那个夜游家。那后来我知道这个人叫何瑞军,但是叫我们都叫他老何,就是也是圆明园很很著名的的一景,然后到了叶友家。
然后我就很崩溃,我其实之前从来没有看过现代绘画,所以对我来说,哇,这画的什么东西啊。
然后满墙挂的全是血淋淋的生殖器,生殖器的横断面儿,男人,女人,然后什么就全是这样。
就是当时看到我就不知道我眼睛该往哪儿放,就特别尴尬。但是嗯,好玩儿的是他们这些人,每个人见到陌生的来客。
因为他们每天都会有节目生来课,而且来的肯定都是朋友,都是同类人,所以他们非常放松,就感觉好像认识好久一样。反正。
什么招呼啊,什么就什么做呀,吃喝啊,然后什么什么的。
呃,我不是拿着磁带去找叶勇吗?
然后那跟他一起合租的是一个香港的女孩儿,叫枝枝。然后我们俩就迅速成了朋友,所以我经常会到那边去住。
然后跟他就是一起混在一块儿嘛。 那我差不多一进到圆明园的时候,我就决定辞职了,我就要呆在这儿。就是这个是我的,我觉得是我的世界,是我喜欢的环境。 唐拉拉回去后就辞职了,到北大报了一个面向社会招生的课外进修班。
住进了北大宿舍。课余时间里,唐拉拉天天跑去圆明园,和画家们混在一块儿。
不久之后,他认识了一个男生。
后来成为了她的老公,九四年年底,然后我就碰见了我老公第一面见到我老公是地亭里边。呃,在在北大西门儿的那个时候,北大西门有一个体育场啊,还有体育馆。
然后一个画家叫王强的,他可能是比较有钱的,就是在那个体育馆的地下开了一个迪亭,叫安德帕斯。
那,那个元旦呢,他刚刚开业。
圆明园的这些穷哥们呢,他统统免费画家,全都免费。
然后同时他要招揽这个顾客呀。女学生啊。
他又到那个北大三角地去贴告示,然后说所有的女学生都免费,就是一个跨年的狂欢。 我老公是因为画家免费,然后我是因为是女生,然后免费。
呃,然后完了,我们就同时都进到一个地亭去了,就在那儿就认识了他就是比较安静的一个人。
然后长得像潘美辰,最主要是长头发,因为长头发,男生对我来说都是都是神,所以就正好他的整个的样子,有是我的菜嘛,就比较喜欢。然后我们就默默地跳了六个小时就是,然后都是先上床,然后才开始开始错去上。
那如果他叫死毛什么什么的?
我还以为他起名要四毛,是因为什么三毛浏览器的这个结果。后来然后他说他他们家五姊妹,他排行老四,他小的时候就叫四毛。
然后就在一起了,就在没分开过。
那我就在画家村里租了房子,就如果是现在的话,那我我就可以省了那三百块钱,我直接租到他那儿就完了。
但是那个时候的观念我很害怕。父母知道我跟一个一个没有结婚的男孩儿去同居这件事情,所以我租一个自己的房子,就是有有两间房子。
相当于在圆明园里面,我们就一直花在两份儿钱。
圆明园花下村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村子,都是平房歪歪曲曲的小路,有个小桥小桥,旁边形成一个集市。
画家们和卖煤的,卖菜的,开浴池的都混住在一块儿。
大家租的都是当地农民的房子,一间房3400块钱。 在当地农民的眼里,这些画家都是痞子和疯子。
不仅穷,而且天天喝酒,不务正业,住进圆明园之后。嗯,当然就是。
夜夜深歌,好像那个时候大家因为都很穷嘛,其实都是极端贫困。
呃,那个时候我没有工作,我的生活费其实是后来这个。
呃,我这个香港朋友只知他回香港了,然后他差不多可能每个月寄给我4500块钱就站住我让我每个月来租房子。
还有1200块钱来生活,所以我的生活费基本上就是一百多块钱,但是我跟我,我老公当时是嗯,男朋友嘛。然后就是那个住在一块儿之后,我发现我不仅是要养他一个人,而且要养到后面的一大。
一大群人,因为当时他们最开始叫五批画室,就是五个贵州的青年卷着铺盖卷儿,带着锅碗瓢盆儿,然后坐着火车。
然后一路来到北京的。当时只有他一个人有一个固定的女朋友,所以我们家就成了大家的食堂。
因为大家其实常年吃不到肉,真的常年吃不到肉,基本上都是清水灌面。
然后有一次我跟一个在美院当老师的一个朋友,他请我吃饭。我还记得在颐和园的南门那边一个草族饭馆,然后吃饭,但是他请我吃的狗肉汤。
我真是就是吃的,我就是恨不得带两三个位的那样,因为那个那个汤锅嘛,然后底下还生一点汤,我就跟。
呃,服务员要了可乐瓶子就把那个汤倒进去了,然后大概只生了两三块肉。
然后他一看他说也太可怜了,他说,就不至于穷成这样子。
然后他就给了我二百块钱,哇塞我一下觉得我我成巨富了,回圆明园的时候,那时候都起自行车。
进园门院的时候,正好碰见我老公和他的一个师弟在街上那个走呢溜达那。然后我说,走回家,我们吃肉去,然后路过。那个就是肉摊儿,就是卖熟食的,你知道吧,就是卤的那种什么?
呃,什么什么红烧肉,猪耳朵拉,然后什么接纳的,就那种猪头肉那种。
呃,我们每次经过那儿都被香的就是就相对想哭,然后但是从来不敢去买,因为那个是十块钱一斤,对我们来说太贵了。
完了我就想,今天我有钱了。然后我就假装很淡定的走过去,我说师傅称二两猪头肉,你知道二两石头是非常小的一块儿。
他随便一切就是当时我就觉得他刀一偏,我那个心橄榄一下就响了一下。
都是三两,然后我就觉得就好心痛了,然后拿着三两株偷肉,然后我就用手其实举着像举托牌一样举着回去的。
他们两个就像两个小孩一样,就是要过年的两个小孩在后面就父母跳跳趾高气扬的就跟我回去了回去,然后就用什么,其实有黄瓜啦什么的买菜乱七八糟的就是那种青菜。
切了一大盆,然后把这个猪头和在里边就感觉是一大盆肉菜,当然瞬间就没了,就只剩下菜了,就是你,你,你能想象?
那个当时会贫困到什么程度,但是我们特别奇怪,是我感觉不到自己贫困,然后有一点点的,这种所谓的这种奢侈的的,对我们来说就就是锦上添花的一件事情。
但是特别开心,也没有想过什么什么贫困呐,或者我要去赚钱,我要改善生活,而且,嗯,很讨厌工作,我觉得工作是为呃,他只是一个赚钱的手段嘛,他不是你真正的生活。 嗯,真正的生活就是喝酒,聊天吃饭,然后跑牛弹琴唱歌。
每天会有各种玩笑,各种段子好像没有无聊的时候,而且就是大家谈论的东西,可能交流的东西其实都是所谓艺术产品吧,比如说书新的书。
呃,谁先画了什么东西,然后又出了什么新音乐流派,那现在回头看起来其实就是文艺青年的生活。
反正每天晚上几乎都要两三点睡觉,就是经常是通宵的,就是通宵达旦的河,然后一般是喝到后半夜没有好酒,就是想二锅头儿童最便宜嘛一两块钱,那个时候?
然后抽的烟都是威龙和都堡,就是一一块五一包的那种。
经常你会看到夜里两三点钟用美酒没淹了,然后大家互相捡烟屁之后就没有觉得苦,就是开心很开心。 呃,我不是画家,我只是画家家属,但是我作为旁观人来说。
说我觉得就是我认识的所有画家。
呃,出产量最高的,最有创造力的就是那个时期,因为它很密集,而且那时候没有人卖过画呀。
不是为了钱而花,不是为了什么?
呃,成名而化,完全是为了自我表达而化。
首先是这种所谓青春的创作的冲动,使得他们高产。还有是因为那个福源门村是非常小,非常小又聚集了,那么呃,1200个,两三百个,这种画家就是几乎是头挨头脚挨脚的。这样的一个密度。
那大家每天互相你踹我窜,然后它是一个互相激发和促进的这样的,那我进到你家,然后哇,你又花了一个新的?
新的什么什么样的,然后他可能回家又又勤奋了一下,他会互相呃,影响和带动,那我知道,很多从圆明园出来的很多画家都已经成为亿万富翁了。
最低端的人口成了成了拍卖行上的这些呃,最抢手的这些呃,但是后面的话其实他们在比如说在国际上在什么什么很有名,但是我们在看。
都觉得这是已经成行话了,没有激情了。它是一个自我复制的过程,因为那个圆明园艺术村,它在国际上其实已经很有名了。
那就是,呃,外媒会有报道,我不知道什么途径,大概那个时候会有一些呃,已经驻扎在北京的外媒。
那他们知道有这样一个?
新鲜事物,然后是完全不同于以往的中国的这样的一个新鲜事物,大概他们可能会经常会过来看,会过来怎么样。
外面会有一些报道,那一些比较敏感的化商到中国来会来这边去转去串,因为很很便宜啊,很提价。
然后那时候3400块钱卖一张画,都高兴得不得了,就是呃,那个时候方立军列宪庭,他们经常来来那个圆明园,他在把中国的画家往所谓。
外面啊,实际上推其实做了很大贡献,就是他介绍了很多人,然后让他们呃成名,然后就成了爆发户。
比如说我们对门的那个邻居六林,然后他突然就卖了一笔花,当时大概是十几万吧,那简直是没法想象的一个天文数字。
他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他把所有的钱都取出来,然后放在那个马在床上,就抚摸观看,抱着睡。
当然,只要是不管是谁就卖了画,肯定是大牌夜宴,就恨不得宴请所有的就是这些所谓流浪汉,然后过来吃,而且都是流水系,谁过来都行。
用不着邀请,大概九五年那年,好像北京也承办了一个叫世界妇女大会,那时候比较少。这种就说世界型的一个要展示什么北京形象的这样的几种,因为世界性的一个重要的大会。
对我们来说,我们不知道师傅会是什么,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但是呢,我们唯一切身感受的呢,是我们要被驱逐了,因为我们是低端人口,呃,影响这个城市形象。 呃,最早的印象是办赞助证。
呃,就是。嗯,当时好像下了一个规定,当然可能通知村里边啊。然后村里又通知房东房东来通知我们北京外来人口要办珍珠证,没有赞助证就不可以在北京呆。那我记得当时曾珠正要180块钱。
那个对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
那我在北京有一个唯一的大学的同学,又是很好的闺蜜,也是经常会帮助我赞助我的。
那我去找他,借了二百块钱,就给我老公办了一个。
那个尊重证,我们办不起两个,我们只能办一个印象。特别深的是,有一天我们早晨清晨啊,正在睡觉。
嗡嗡嗡嗡来敲门,然后完了,我就躲在那个我那个茶叶箱子搭乘的那个书架后面就下得哆嗦,不敢出门。然后我老公呢。
因为我没有赞助证啊。然后我老公就比较大发,拿着赞助证,然后就是出去了,比较坦然,因为觉得我已经有证了,我可以不被驱逐,然后结果人家把赞助证给收了,说你务工证呢。
然后张主任也不还给你。 总之,你是要必须什么线,多少多少天,你必须要搬在这儿,不然的话就怎么怎么样?
就成品塞沙子去吧,然后哇塞下的就是真的是体质在康,当时我记得大概是四五月份吧,春天的时候,然后最后要彻底搬离,是八月底就是九月份。
嗯,那这个过程就会愈演愈烈。嗯,我印象中他们抓了五次人就是逆补班,然后我们就强行抓作为所有的几乎所有的朋友都轮番被抓。
被抓过然后抓了呢就会去拘留,然后那个到昌平晒沙子塞个十五天,然后呢,政府出钱给你押送回原籍,遣散回去。
然后我记得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贵州的,出来之后,因为他们我们不是在一起填填什么二锅头呀,喝酒啊,然后这种出来大家给他接风嘛。他那个时候脸色惨白,结果喝了没到一两,然后就哇哇哇哇酷的一塌糊涂,就是他的身体已经有点承受不了这些东西了,然后那个是印象特别深的。
呃,周围很多朋友都轮番进去过我,为什么我跟那个我老公是没有进去,是,是我特别神奇的,几乎每一次抓人之前,我都会做做做那个梦,然后而且我的那个梦很神奇,就是基本上跟当天抓人的那个情景是一模一样的。
每次都是被梦惊醒,然后那个要要来抓人了,然后撤。
有一次是特别神奇,我梦到我早晨去,因为那时候都公共厕所嘛。我梦见我早晨,然后去公共厕所。
然后呃,出来的时候看见咣咣咣咣咣,然后两队警察,然后就是把我们的那个巷子两边包抄了。
然后完了我就想要通知我老公快跑,但是当时又没有手机,又没有没有电话,然后只有那个,就是那个房头的那个小卖店是有电话的,我就去要给他拨电话。
结果拿起电话的时候我就蒙了,发现那个案件123456789,然后是被磨损的白了。
我分不清哪个是1234就特别特别慌,然后就惊醒了,惊醒了我就。
我觉得要要来人抓,然后我们俩就跑了跑了呢。当天的确是大概是七点钟左右,然后他们来警察真的是一模一样的情景,听他们描述就是两边儿封堵,然后这样就挨护去地毯式的收查。
那我们那天就是也是在外面晃晃晃,又又饿又困,然后就是精疲力竭的时候又不敢回去,那我们打电话只能给那个小卖店的大姐。
他几乎成了成了我们的一个居委会的一个一个联络站了。然后我就在北大西门的一个公共电话厅拿起电话,然后要不有电话号码问问,然后以。
一拿起电话,哇塞头发撕一下就竖起来了。
那个电话就跟我梦见的一模一样,是,是九个键盘是被那个摁的太多了,被磨掉了,那个漆被磨掉了,所以你分不清他是几号是几号。
你知道当时的那种那种震撼感,就总之是全都是这样的比较惊险的那种故事。 呃,所以呢,就是这个圆明园的人,一批一批就搬走了,然后人越来越少。
我们为什么说我们是真真正正的低端人口呢,是因为当时呃,有一个段子,然后说抓了一个就是哪个暗昌妓女,然后进去了。
然后说,你老师交代,嗯,你,你都跟谁睡过?然后他会说我跟卖卖煤的,卖菜的睡过。
然后我说警察一拍桌子说,老师交代到底有没有跟那个画家睡过,然后说,那个妓女一脸正色,然后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知道我们的社会地位吗,特别低端?
因为没有钱嘛,你没有工作,没有身份。
呃,在当时它就是一个盲流概念,因为你是一个社会不稳定因素,因为那个时候没有自由职业的概念,觉得你只要没有单位,或者没有一个生意,没有一件事情。
呃,是用来赚钱养家的,那这种这种人就是危险人物,他就是盲流。 呃,当时呃,像刚刚有一点钱的这些画家开始就搬离了,他们不是因为被强行驱散的这一部分,他们呃就是就找到了那个宋庄,还有的去。
东霸吧呃,就东村嘛。
然后就是开始分流了,几波人会有一批有能力搬家的人先搬过去,但是我们是最后是特别被逼无奈的,我们都实在不知道该去哪儿,真的没有钱搬你搬家。
你连个别墅租房子,连个搬家公司都没有。
然后正好有一次回去,我们说特别茫然的时候,就是我们对门儿的那一个六林,然后首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他正好回来雇了搬家公司,私雇了那个大车吧,搬话搬东西,他一看,我们还傻在那儿了。
他二话不说就直接说拉拉装车装车,然后就把我们所有的那个东西就装到了他那个车里边,就一起把我们拉到送装了。到那个时候我们第一次去送装,但是搬到宋庄好寂寞,那个时候大概常住的人口就五六家。
然后就是今天你家吃,明天我家吃就转来转去,就这么几个人,但是后来就越来越多的人往那儿搬,然后慢慢慢慢呃,朋友也多了,热闹也多了,但是慢慢发现不好玩了,因为。
可能是九十年代中后期了嘛,大家开始受这个经济的刺激了,之前也是被穷怕了。你很多人住在在一起的时候,你穷是不怕的。
因为你饿不死,但是分散的时候发现你要需要独立面对生活了。
所以赚钱发财成名成了很多人的一个非常强烈的,明显的一个欲望,那在这个过程中,有的人的勤通过勤奋,有的人通过投机,有的人通过混各种患郎啊,社交圈啊什么的,就是总会有一些人是先富起来。
慢慢慢慢,他就形成了阶级就不平衡了,就低端,人口依然是低端人口,但是也有一些人就会成为极高端极高端的人口,然后也包括不同这种呃观念的不同。
就是会居身很多不同的圈子,所以大家是在送车时可以保持距离。
他就是跟现在的任何一个正常的一个社会都是一样的,他不再具有特殊性。 多年之后,圆明园所在的海淀区政府大力发展文化创意产业,开始后悔当年驱赶圆明园艺术家的行为。
甚至试图把圆明园艺术家们重新请回去。
当然,这成了一个没有人响应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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