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鸽子哨的人
读喜马拉雅作者:gezhong日期:2022-8-5点击:1017
你好,欢迎收听故事fm,我是艾哲一个收集故事的人。
在这里,我们用你的声音讲述你的故事,每周135,咱们不见不散,因为他这个声音就是很独特,然后他没有普及化。
虽然北京以前是非常非常普遍的一个声音,可是现在他是非常罕见的一个声音,所以绝大部分的外地人就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
就是外国人更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
北京的年轻人对这个东西也是可能听说过,可能没听说过,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存在,可是这又是最能代表北京文化的一个东西。
然后他现在没有了。
呃,的确知道别人的好奇心吗。
呃,我叫秦思源,我是艺术家,我做的项目叫声音博物馆。
你刚刚听到的是一段北京上空的鸽子哨的声音。 在很多以老北京成为背景的电影,比如霸王别姬,蓝风筝,我们俩这些电影中,你能听到这个声音?
老北京人爱玩鸽子,鸽哨就是他们佩戴在鸽子的尾巴,羽毛上的一种哨子各自飞起来的时候,哨口受风的角度不同,哨音会呈现出变化来。
悦耳动听。你在节目刚开始听到的那段鸽子哨,就是由艺术家秦思源录制的。
秦思源是七零后,他生在伦敦,长在北京,常年在欧洲做艺术研究。
2002年他搬回北京,开始为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做策划工。 2004年零五年啊,我做的一个项目叫都市发声声音的声。
我邀请了几位呃,国外的实验音乐家来到北京来体验北京的声音环境。
然后根据这个他们的体验呢进行创作,他们就是来探索北京声音环境的时候,我就带他们去南城为主。
因为呃,其他地方没什么声音嘛,就是一个都市,然后南城比较好玩,它有好多北京本土的一些文化的声音,特别是天桥市场啊,还有天堂公园啊。就这种地方。
他们特别的激动,特别兴奋。他们就说北京的声音环境是他们全世界遇到最有意思的生命环境。其中有一个艺术家叫皮特科仔,他做的一个项目是通过呃,北京的一个广播电台。
问北京的听众,你最喜欢的声音是什么?就是这一个问题。
然后这一个问题回复的一些很多回答非常有意思,因为不同的回答说明呃,声音和话题之间的关系,说明这个社会结构。
所以有些呃,喜欢老的声音,比如说鸽子哨的声音,然后很多人就就议论这个事儿嘛,说哎哟,怎么我们现在都听不到了这个声音呢?那为什么呢?还有一些有一个人,他说叫他喜欢这个打枣这个呃,落到那个糖瓷盆里边的声音,他哎哟就别人就说那啊这个哎,我小时候就记得这么一个特别美好的记忆,可是早就忘了,你要是不提,我永远可能就想不起来了。
就是打开一个就这种城市变迁的这么一个话题。
我九十年代初住在北京的时候,我就住在电报大楼附近民族饭店旁边一个胡同里边,所以我就经常骑车路过电报大楼。
然后正好会听到那个啊,每个小时他会出那个忠称那个东方红特别破,呃,就是湿针的喇叭,就是假的忠诚。
还有人提起这个,呃,当时呃,还有一个是嗯。
北京出租车的打表声。
因为现在打表声只有打表本身,它没有别的任何声音,可是当时还有一个小铃铛,还有一个小旋律啊。然后你下车,它会有一个小旋律。
然后那个早就没有了。
几年前我做这个项目的那个准备的时候,我听到了那个旋律,哎哟,就把我把我身体就呃运回到的。这是好像是零几年的,这个时光一下就回了有一个非常清晰的,一种感情的记忆的一个重现,所以就感觉时间回去了。
所以当时就觉得哦,就是声音,还有这么一个功能,就是这个很有意思。
让秦思源没想到的是,都市发生这个项目,在当年的社会大众之间打开了很多公共话题,这让他重新认识的声音,尤其是老北京声音的价值。
2013年,他家位于世家胡同的老宅被规划成了一座博物馆。
在商讨这座博物馆的用途的时候,秦思远想到了当年引起热议的都市发生,所以他就以这座老宅为期恋,开始收集那些带着公共记忆的老北京声音。
因为我不是专业录音师,所以呢,一开始我做项目都是请专业录音师来帮我做录音。
所以很长时间都是别人录音,我自个儿第一次录音录的是什么,嗯,是鸽子上就是最近我老说鸽子上因为我我,我这个鸽子哨大家都知道嘛,所以就是在黑桥村黑槽村呢,还比较安静,然后比因为它比较偏嘛,然后我爬到屋顶上。
然后嗯,然后搁在上面飞嘛,然后就就录。
可是那次飞的那个哨都特别好,鸽子也好,可是问题是有一个老鹰来吃鸽子,然后鸽子就被吓跑了,所以路子不是特别成功。
呃,后来只有三只在飞,就是其他两只就飞跑了。
声音不太正,不是特别圆满。
嗯,后来我再想去呢,就那个黑桥就拆了。 这些年来,随着城市的变迁,我们已经很少有机会再听到这种来自老北京的声音了。
上个世纪780年代,是鸽子哨最盛行的时候,那会儿文革刚结束,没了破四旧的约束,养鸽子玩儿个少的老传统开始在北京的胡同里复兴。
而从九十年代开始,当人们六六续续的从胡同搬到了楼房里。
养鸽子空间没有了,北京上空的鸽子哨也越来越难听。到了小时候,我不记得任何鸽子哨。
呃,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记得,可是我不记得,因为我住在有一宾馆,那个地方很远,然后那个院子很大,周围没有什么民宅。
周围就是机关大院。
我从那儿上车,一直到体校,嗯,食材体校旁边就是后海。 所以我唯一的小时候的那个记忆,那个声音的话就是体校的声音。
呃,就是体校练武术的声音,练体操的声音就是这个,是非常清晰的,就其他的声音,我全部都忘掉了。
因为它是那种橡胶的那个鞋和这个手接触的。呃,一种技巧就是二踢脚,就是他。有一个爸爸就是一个声,然后这种声音,这个记忆只能是练武术的人,有只能只能是自己的记忆,不能说是一个公共的记忆。
然后其他的小时候的真的跟声音有关系的是呃斗曲曲儿,就是因为现在有一个别的一个项目。
就跟这个区区有关系,我现在这一曲曲还好买曲曲也好,还是借别人的虫子也好。
我现在在家里边儿猛就是烤多啊,谁能听见了他,我一说他,他就他就知道了。绘画后来第二次录音是录那个玩鞭子的人。
那个声音就是有点像,像鞭炮,叫啪啪。就那个声儿特别大,特别震耳,像比较大的鞭炮,表现是一个爆炸,所以它跟那个鞭炮声是有关系,是鞭炮在爆炸。
它也在爆炸,它只是空气在爆炸。 鞭子玩的最厉害的在美国,呃,因为它是马文化。
牛仔,嗯,在中国呢,玩鞭子的主要是在东北和北京东北满族人嘛,然后北京是因为也是满族人嘛。
所以后来变成了一个形式,他们就玩儿这个东西,现在玩鞭子人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啊,怎么有鞭子在美国,因为美国马文化还非常的,这个非常流行,特别在南方,还有很多地方是有马场啊,所以这个文化是整套的。
中国的这个鞭子和文化已经是脱离了,他现在就是一种锻炼,身体会用跟武术有关系的一个东西。
不是很久以前我是在天坛公园里边发现,嗯,也是做这个生这个项目嘛,然后再溜达,找一些好玩的声音什么的,然后然后就发现诶,有一两个人在玩鞭子。
那两个人玩的很差,可是我已经觉得诶这个挺挺满意的,觉得诶这找的这这玩这个的挺好的哈呃,后来在寻找发现哦,有一片是玩的很棒的。
真的玩的很厉害,然后就跟他们认识了,然后坏慢慢熟了,然后才能让我下点录音。
我现在正在呃,准备录驼铃。 嗯,北京以前的马大街都是骆驼。
嗯,因为北京它主要的运输工具就是骆驼。在一直到五十年代,其实到六十年代之前就是北京。骆驼非常非常多,因为以前这个卡车火车都比较少,那你所有的运输都靠骆驼,像府城门,还有广安门。 呃,北京西边有两个门,它是这个,就是进煤的地方,就是他那个每天城门开之前多喝醉,可能是五六里的路。
就在排着大长队啊,叫骆驼在那等着进城一进城,然后那个骆驼就不断的,不断的不断的往里来,然后每一个驼队那时候叫一把骆驼,是七头骆驼,然后这个肯定有一坨骆驼是有名的。
我现在呢,就是没法,肯定是前面的还是后边的。因为文献资料里边有些说,前边有些说,后边可是那个身儿是一只有你有驼队,就肯定有一坨骆驼,肯定是有驼铃的,然后他那个那个驼队他都拿绳拴着,所以他不可能走散。
那梨儿是挺大的,咚咚咚就是那个挺挺深的一个声音。
可是驼铃这个事儿是从不管是从最西边的,比如说叙利亚里边一直到啊。北京都是有驼铃,可是驼铃不一样。 嗯,就是每个地方的驼铃不太一样。可是北京这个驼铃是我是现在又认识两个人,是有这个老的脱零,我可以见证。 秦思源想做的不只是收集这些声音。
他希望从上世纪三十年代开始,分不同阶段复原那些过去的声音,构建成北京城的声音历史。
在声音博物馆的空间里,带每一个参观者回到过去的时代,我其实录这些,呃像歌的时候,这些就是其实都在消失。
公园里边那些文化,他们都是消失中的声音,因为这些人退休了才玩这个。可是这些人他们玩不动了就没有了。
因为新的一代人,他不会去玩这个东西。嗯,现在五十来岁的,我估计没有这种生活方式了。 去公园儿晨练啊。这种因为这个都市化的过程,它是慢慢的从市井的那种。
呃,和这种老的生活方式,他会呃,慢慢的被一个新的生活方式代替去公园儿晨练这种文化慢慢它会淡化。
其实我做这个项目,最早这个就感觉哦,声音艺术,我说,后来发现其实做的是一个社会话题。
对我来讲,最有吸引力的是怎么通过这个声音和跟声音可以连成的话题做一个社会互动性的一个项目。
因为在艺术领域里边很难做到一个真正的社会互动,艺术的专业性太高,门槛太高,所以呢,就是你互动完互动去,最后就是圈儿里的事儿。
作为这个项目的一个背后的推动者吗,我希望的是这个社会互动,别人提出他们最喜欢的声音是什么,而不是我。
是吧,我,我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嗯,我希望我还没有听过应该记录现在什么样的声音。我希望是来网民跟我互动来提出要求,就是他们可以可以去寻找在哪哪有什么样的声音,我觉得特别好玩,然后手机可以录一下,然后哎,要是好的话,我就过去专业录一新就录一下。
这样的话就形成一个社会性,你现在正在收听的是亲历者私塾的声音。节目故事fm,我是主播艾哲。本期节目由梁科制作声音设计,彭寒?
感谢你的收听,咱们下期再见。